离了广陵王府，灵空再顾不上感伤，急忙吩咐云城道，“你去叫空竹将咱们园里的银钱全数整理来，将一些钗玉配饰折了银钱，悄悄遣散了底下的小丫头。”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趁萧文容还未反应过来，我要连夜去通关。”

云城惊讶的瞪大眼睛，“通关正在打仗，你一个女儿家，身子又柔弱，怎么能去那苦寒之地呢？”

灵空回身，“我父亲此次去通关，绝不只是简单的行军打仗。江绯必是想了什么法子要除了父亲，我若不去，你叫我眼看着父亲枉死吗？”

“可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呢，帝王的把戏，岂是你能够看透的？姑娘再聪明，也是个不出深闺的女子。”

灵空侧眸，“我母亲也是一个女子，她仍有如此翻手遮天的本领，我为何不能？”

云城愤道，“可你不要忘了夫人是怎样枉死的？！”

灵空淡淡看着灵空，星眸坚定，“云城，我终归与我母亲是一样的，宁可与这王权争个高低，也绝不苟活。”

云城想起母亲死前交待她的话，她说，云城，你待小姐要如我待夫人一样，这一生不可生二心，不可相背弃。

“姑娘既已经决定，我愿随姑娘远赴通关。”

灵空颔首，“也不知此去是个怎样的形景，我想叫你留在这里，盯着朝中形势，同我里应外合。”

“姑娘，你这次去根本就没有很大的把握救殿下，你把我留在这里是断定自己回不来了吗？”

灵空眼下不复伤怀，“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晓得通关现下是什么形景，不敢冒险将你带去。”

“姑娘，你若想只身而去我决不允许，你让我随你去吧，我有武功可以护你左右。我若弃了你独自苟活，你叫我如何与我母亲交待。”

灵空点点头，她与云城早就身处一端，心系一处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都活着回来。”

“我信姑娘。”云城顿了顿，“姑娘...”

“嗯？”

“我想去寻九州，同他道个别。”

灵空点点头，痴儿怨女，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谈，可是谁又能免俗，这一生都绝不动心。

马车已经备好，空竹无亲无故没有归处，灵空怕萧文容迁怒她，也将她带上了。

“姑娘，既然是去救殿下为何不告知王妃一声，她未必会阻扰。”

灵空摇摇头，“若是没有囚禁我这件事，我也许会告诉她。可父亲刚走，她就敢朝我下手，可见她断定父亲是不会回来了。”

“姑娘是怀疑，萧王妃也参与其中？”

“嗯，我虽想不通为什么，但很肯定萧文容与江绯必定勾结在一起害我父亲。”

“姑娘，此次一去，我们在不要回来了吧？”

灵空不由想到慕玠，那样缠绵的感伤又循循而来，“只要父亲平安无事，我们就离着皇城远远地，再不回来了。”

马车行了五日，终于到了通关城。

此地苦寒，寒风烈烈，为不引起将士注意，她们三人着了男装，佯装通过的商人。不想刚入城，进了客栈，便巧遇一位故人。

“林姑娘？”

灵空回神，是二位英俊的少年，眼熟得很。“公子是在叫我？”

“姑娘不认识我了吗，在皇城灯节，我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灵空兀得想起，“苏卿？”

“正是在下。”

灵空浅笑，“不想在此处，还能偶遇苏公子。”

苏卿上下打量了灵空片刻，“林姑娘这身装扮...”

灵空低眸看了眼自己身上，袭着的一身男装，“我背着家里出来的，不这身打扮出行不易，苏公子还是唤我长安吧。”

“不知你来这通关做什么？”

“我父亲在通关打仗，我不放心，就悄悄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