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胜庸才之资些许，可小成，又叫人为之体。”

“先天与后天，天地之差，先天修行迅速，无障碍，可成地仙，又称地仙之资。”

“至于圣体，成千上百万人杰妖物之中，也无一个，稀罕无比。圣体承天地大道，得大气运，修行日行千里。”

“每一个圣体，不出意外，顺利成长，都是一方大能，宗门的擎天之柱。”

“哦……”魏顺若有所思，好学之徒一样认真点头，又暗自自忖：

想不到回答这么多，

到底是拍马屁有用，

难怪那些埋头苦干的干不过能说会道的。

魏顺抬起头：“那我是什么修炼资质？”

“后天妖体，掀不了大风浪。”乌蟒瞥了一眼，毫不掩饰鄙夷。

魏顺：“……”

我命由我不由天？

算了，魏顺吞了口水，这句话实在出不来口啊。

忽地，魏顺眼前一亮：“不是人为之体，怎么会翻不出大浪？”

乌蟒立刻打断魏顺的幻想：“首先，你得是人，之后……”

魏顺眉尖微微挑动，按耐住道：“人皮妖不算半个人么？我的灵魂可是正儿八经的人魂。”

乌蟒冷哼一声，道：“人是人，妖便是妖，没有半个人之说。”

“那人跟妖生出的，算什么？”魏顺领悟问道。

乌蟒沉下脸，道：“下辈子，你再来问。”

下辈子？

下辈子你来问，我说给你听。

魏顺抬起头，始终没说出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生怕大蛇性情大变，赶忙又转问其他道：“你说的之后，又是什么？”

“之后？哼，并没有所谓之后，没有机会了。”乌蟒冷道，“除非太阳西起东落。”

“呸！我……”魏顺啐了一口，“这不可能，你这不是耍我？”

乌蟒凛然一笑：“正是耍你。”

“异乡人。”

顿了片刻，乌蟒反问道：“即便是耍你，你又能怎么办？”

“老夫乃是十六境大妖，能杀我者，哀牢国境内还没有出生。”

“就你？”

“以头抢地？”

寥寥数语，魏顺呛住，

好像有道理，

怎么觉得它说得也没有错？？？

等下！

魏顺眼皮不受控制地微跳，颤巍巍道：

“喂……实力这么猛，智商又这么高，还贼能说会道，你……你你丫……该不会是人装的？”

听说动物园的狗熊就是人装的，一天三百，包吃两餐。

乌蟒没有出声，转看着林月砂，

犹豫片刻，

遽然间，乌蟒动身向外而去。

“阿爷，他们要走了。”林月砂低低声道。

林如茂看着柏木粗的蛇体一节一节往神廟外离开，立刻拍了一下林月砂肩膀：“转身。”

林如茂僵硬地转身，朝着乌蟒离开方向磕头。

“阿爷，我们要拜乌龙神君么？”

“哪一个才是？”林月砂问道。

林如茂伏地，头贴在地上，念诵神词，颂完又起身：“往那里拜，心至神灵。”

“赶紧拜。”

“哦。”林月砂朝着乌蟒蛇妖，脑海自然而然浮现魏顺的模样，又有模有样朝拜。

林如茂眼神虔诚，头磕得咚咚响，喃喃自语：“错不了，错不了。”

此时，刮起一阵风，

风中传来劲道的喊声，随着风回旋神廟之间。

“喂！别拜了，那是妖，蛇妖，吃人的妖。不是神。”

“快走吧！”

“咦？”林月砂抬起头。

乌蟒已消失无踪。

“阿爷，阿爷，我好像听到神在说话……”林月砂揉揉眼睛，难以置信，仿佛一切，是幻觉，是梦。

林如茂抬起头，愣住一会儿，赶忙旋转过来，面朝神像，连磕三大头。

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