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走了?不再继续蹲守一下了?”香香看虞季这么怕死,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调侃她,“没准那人会自己出来哩。”
“怕死怎么了?我这条命可宝贵得很!”虞季也没觉得如何,心里暗想着还有一家老小等着自己回去呢!
香香咧着猫嘴,难得对虞季的话表示了赞同,“好得很啊,这样才能苟着干大事不是?”
你可要好好活着,努力飞升,这样我才有重新回去的机会呀……
“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我,知道不?”
虞季对此颇为自豪,忽地转身,抬手指着与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走这边啦,我每次都给你带路,你也不说声谢谢,真是个没礼貌的猫儿!”
虞季带路?
她何时这么会吹牛了?
香香张口就要嘲笑她。
“你要……”你要脸吗四字才刚出一半,香香顿时察觉不对,正色传音道:“怎么了?”
虞季闭口不言,做贼似得眯眼往左右各瞥了眼,再故作淡定的一路前行,直到察觉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为止!
虞季沿着巷子疾步行走,语气凝重道:“我,我感觉有人在偷偷跟着我!”
“跟踪?我怎么没感觉?”
“你是怎么知道的?”
香香听后顿时炸毛,猫尾巴也支楞了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呀!”
虞季旋身一侧,避入了一道小巷子里,背靠土墙呼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哎呀,还好那人离开的快,没打算真对我们怎么样。”
要是真想动手,自己连写遗书的时间都没有啊,好惨一女的!
“那你传个音会死啊!!”
香香传音怒吼,也没觉得虞季说的“第六感”是在开玩笑,只是被虞季这种“迎难而上”的行为给气到了!
万一她不小心玩脱了,可不就血亏了?
“你……相信我说的第六感?你不觉得我是在胡说博取眼球吗?”虞季拧眉,下意识地偏头揉耳朵。
香香一哽,随便找了个由头打发虞季,“这,这都修真了,感觉这种东西也是要被重视的好吧。”
“第六感”这种飘渺的东西,也曾是虞季心里头的一根深刺。在现代的某一天,她同样突然感觉到了被人暗中窥视的压迫感,时断时续,毫无规律可言,虞季也为此寻求过帮助,可任她如何都寻不到躲在暗处的那人……
自那之后,总有认识的又或是不认识的人,在背后偷偷嘲笑她是神经病,听习惯后她也就不矫情了。
虞季笑了笑,又搂着猫儿好声好气的哄着:“好香香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怕传音会被别人听见嘛!那人给我很强的压迫感,修为定然是在我之上!”
“那你还敢转身迎面走?”
“哎呀,迎难而上嘛!”
虞季揉了揉猫头,沾沾自喜道:“正常人觉得打不过肯定是要退让的,我也不例外,但是也要给这个龟儿子来个措手不及!”
虞季也是在回身时突然察觉到的,可那人的修为绝对是可以碾压自己的。所以遮掩气息这点小事决不再话下,那自己又为何可以察觉到呢?
莫非……是那人的故意为之?
虞季越想越害怕,眉头也死死地皱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
香香仰头,看向了一脸愁容的虞季。
虞季咬着嘴角,在脑内疯狂猜测着那人的意图,可是任她如何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或是原身有得罪过什么高阶修士,但香香突然地出声,打断了她的猜想。
脑内灵光一闪,立时恍然大悟!
“香香!你听我说,我有一个猜想!”
虞季面色一喜,激动地将香香举起,“香香,你说那人有没有可能是冲……”
“唔——!”
香香一爪子堵住了虞季的嘴。
“你,你干嘛呢?”
虞季别开头,呸呸两声,吐掉了嘴里的猫毛,心想这段时间里小香香掉毛很严重啊。
香香也没多言,就举着肉肉的猫爪指向了巷子口。
虞季立马禁言,靠墙屏息,等待来人。
须臾,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口——的地面!
虞季低头,看着地上来人的影子,不厚道地笑了,就这点技术还学人跟踪?所以也就没再怕的,装模做样地轻咳了声,抱着香香踱步出了巷子。
“在逛街呢?”
虞季面朝来人,笑眯眯地打招呼。
没有修为,却还敢跟踪自己,虞季顿感有意思极了!
男人三十左右,身着布衣,一副走街串巷的打扮,肩上负着一根扁担,老实巴交的样子。
像是已经预料到虞季会突然出现,他故作夸张地吃惊,随即连连后退,表示无意冒犯。
“姑娘,姑娘,小人真的只是路过!路过啊!小本生意,无意打扰,还请姑娘放过小人!”
“生意?”
虞季眉眼含笑,抚着怀里香香的背脊,语气散漫地接下话头。
“哎,对对,我王麻子是这一带卖杂货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除了柴火,我老王都有!”男子讨好地笑了起来,放下肩上的货担,大有一一展示的架势,“像是谁家要磨个菜刀剪子啥的,也是可以哈!”
“磨刀?”虞季并指,召出宗门佩剑,递到了王麻子面前,“那你来瞧瞧,我这把剑可以磨磨吗?”
“这这这……姑娘,哦不,仙子!咱有话好好说嘛!”王麻子干笑了下,害怕地推了推虞季递来的剑。同时心道这姑娘果如那人所言,不喜别人在她面前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