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2 / 2)杯雾首页

9月6日,母亲早早携着我来到医院。先是让我签了个什么保证书,然后又随母亲去将费用结清。之后就送我到手术室外排队了。我们靠坐在一排排陈列着的铁椅上,周围零零散散地坐着些人。空气潮湿,全然是消毒水的味道。母亲在一旁得腐颇为集躁,双腿不停地抖,眼边的黑眼圈肿了一轮。

“015号,柳九暮。”一顿一顿从广播声从买花板中流出,一个全身防护服的护士从手术室中走出。看不出其性别,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走吧。”母亲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的。”

“嗯。”我将证明递给护士。

“确定要做吗…不再考虑一下?”一道混厚的男声从防护中传出。“不做的话,他还能有几年的时间…”

“是的。”母亲郑重其事地点头,“保证已经签过了。”

“好,尊重您的意愿,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缓缓折起单子,严肃地答应。

“走叭,小兄弟…”护士转头又对说。

“嗯…”我点头,随即跟在其身后。

穿过一道厚厚的隔离门,才算真正进入手术室内部。其间密集排布的手术灯刺眼得很,四面都挂有墨绿色的帘子,另外几个医师在柜台前翻箱倒柜,整理著门类繁杂的仪器。

一名医师安排我先躺在手术台上,然后取了一张足以盖上一辆小汽车大小的白布将我整个人裹了起来,只露上需动刀的半个头在外面。

“小兄弟,放轻松,别紧张。”医师平静地安慰道,“除了打麻药那一下,其余的是不会有痛觉的。”

“好。”我似懂非懂地应道。

只听医师们??在讨论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就像菜市场的四处叫买声般嘈杂。接着,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一瞬,有什么东西迅速扎进了头皮。

“嘶~”我吃痛。

“没事的…只是打麻药。”

“嗯。”

之后的时间里,脑袋便晕乎乎的,什么也思考不上,只听着耳边“噼噼啪啪”金属碰撞声。以及医师们急促的呼吸声。

“心率正常…”

“止不住血了!”

“别乱动,这有神经!”

“让开!我来!”

“小何,来打把手!”

“毛巾!”

“针!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