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和国内有四个小时的时差。傅临渊接到沈愉电话的时候,正是他那边的凌晨。
他昨天虽然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但是很早就醒了。
醒来之后南美那边就来了电话,生意上遇到的问题很棘手。有一批货已经被扣下了,延误了交货时间,按照约定的合同需要赔付违约金将近三亿欧元。
其实钱对他们来说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信誉,这次的事情,很容易给他们公司造成信任危机。
傅临渊也知道,万坤对他的打击点就在这里。
断人财路,不是长久之计。对于一个大型公司来说,信用危机,那才是最要命的。
万坤知道他的公司是怎么做起来的,当然也知道该从哪里去打击他。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明显焦头烂额,傅临渊却依然不慌不忙地道:“昨天晚上我发的应对文案,你们看了?”
“看了,但是我们经过商讨后,觉得不太合适。”
傅临渊竟然让他们放弃这桩生意,按照约定金额赔偿后,暂时停业,先撤出南美市场。
这不是明摆着吃哑巴亏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按照我说的做。”傅临渊不容置喙。
那边沉默了一瞬,似是倍感荒谬:“傅先生,我们都是跟着您做起来,您也该为我们想想。放弃一个公司对于你们这些家财万贯的大少爷来说不算什么,可这都是兄弟们的心血。”
“我当然知道。”傅临渊的语气依然很稳,“老赵,你跟着我几年了?”
“六年。”
“六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傅临渊竟然轻声笑了起来,“我是会吃亏的人吗?”
那头的老赵竟然被问得噎住了。
“这一步叫以退为进。”傅临渊说,“后边的情况我已经都设想好了,也会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发给你,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老赵,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跟着我的人吃亏。”
“行,傅先生,那这次我信你。”老赵说,“这边我会去和兄弟们说,你放心,你只管忙你的。我听说欧洲市场那边也有问题,唉……”
“不要紧。”傅临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老赵,我之后再联系你。”
“等下……”
老赵又急忙说了几句比较要紧的事情,才挂断电话。
傅临渊立刻给沈愉回拨了过去。
看时间,国内应该是还不到凌晨三点,这深更半夜的她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然而他拨回去,却没人接了。
傅临渊莫名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他立刻联系了远光地产的老总。那老总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傅临渊一个电话叫起来,三魂七魄都吓没了一半。
听傅临渊是问沈愉的情况,他立刻联系跟着沈愉的那名助理。
“今天开完会后,我和沈总助一起去了天爱孤儿院,沈总助陪着一个女生过了生日。出来的时候遇见一个人割腕自杀了,将她送去医院,沈总助去医院探望了一下,然后就回酒店了。”
助理说完后,老总立刻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傅临渊。
“会不会沈总助在洗漱,没听见?”老总试探着问,“我让人去沈总助下榻的酒店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