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能忘记那种如狼一般恶狠狠的眼神,他瞧着我,像是饿狼瞧着一头将死的麋鹿,几乎等不及麋鹿的彻底死亡,它便扑了上去。”
“今天我遇见了他的另一个朋友,一个01年一个99年的还有其他人,我陪的这人挺帅的对我没意思,01的老头跟我说有女朋友,女朋友挺乖的大三了天天就知道学习、还写卷子,谈了一年也对她啥没干……那99年的朋友突然过来问我,能不能帮我把我朋友陪好,多少钱?我随口一说:人家有女朋友啊,他说没关系啊。好,那你陪我多少钱,我等下给你发个位置,能不能便宜点?”
“今天医生给我开了右匹克隆片,标准用量是四片,但我吃了十片,这是我的精神支柱——我发现精神药物对我太有效了,吃了这个,我终于不喝酒也能快乐了!快乐。”
“他很喜欢我的笑容……我根本就笑不出来,生活如同猛兽一般将我狠狠撕裂,先是这可笑的爱情,再是整容失败……我作为女人唯一的武器,终于消失了……我好想死!我根本不配快乐。”
“如果他没有出现我的生活中就好了……”
痛苦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她猛然扭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容貌依旧,只是换了朱颜,瞳孔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聊以自保的狠辣与世故,却再也看不见当年明月所倒映的天真烂漫。
她的生活像极了一本烂俗小说中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人最终总会在被男人彻底伤害之后,再次被爱情救赎。
吕漫过去爱极了这些烂俗的故事,只有这些王子最终拯救了公主的故事才能让她燃起了一对丝生活的渴望,那时的她总爱坐在窗前,在一间并不属于自己的高档别墅的顶楼,眺望着远处的黑点,瞧着那些如同蚂蚁般奔波劳碌只为了艰辛的求生的人们,她便会不自觉的涌上一丝优越感。
因为美貌,她从来不用像芸芸众生一般奔波,更不必为了几百、几千而卑躬屈膝。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自然界有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人类又何尝没有呢。
吕漫从小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钱,大量的钱,只有足够的钱才能支撑起那个乡村女孩对于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幻想。
当别的女孩还沉湎于烂俗的爱情小说时,她早早便明白了男人的真正意义——不过就是一根帮助她向上攀爬的撑杆罢了。
吕漫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至于后来的报复,更多的只是气愤,气愤他没有被自己的魅力所蛊惑;他们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奉上,好让她向上爬的更快、更好罢了。
这是每一个女孩都曾有过的关于白马王子的幻想,只不过吕漫更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罢了。
意兴阑珊的吕漫放下了窗帘,拾起一根烟点然,熟悉的尼古丁刺激着她的神经,深吸一口气后,她颓然的闭上眼。
死在自己手上的同伴再次浮现眼前。
先是曾经与自己一同摧毁了汪失聪的金寡妇,吕漫将烟往嘴边递了递,她几乎想不起金寡妇的全名到底叫什么了,只是依稀记得她的名字里有个水字。
可惜了,若是她不曾挡在自己的路上,或许……她也不用死。
“真是个蠢货……”吕漫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唆使孙玉杀死金寡妇的,一截被人事先松动的扶手遇上了一块丢失的隐形眼镜便成为了金寡妇最后所能看到的东西,她不屑道,“居然真的相信什么所谓的姐妹情谊。”
还有那些为自己卖命的男人……真是一群可怜虫,大概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所以自己一说喜欢,他们就被自己骗得团团转,哪怕干些杀人犯法的恶行也在所不惜。
真是愚蠢……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爱情,吕漫踱了几步,纤细的腰身如同白玉般无暇,她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忽悠那群可怜虫男人的,“难怪他们从来没有被人爱过,只因为一个女人随口说出的爱字,便能豁出去命去……他们的爱也着实太过廉价了。”
再便是孙玉了,刚刚毕业不久的小实习生,竟然天真的以为犯罪真的有替天行道的一面,以至于她将自己送给她的手机如同珍宝一般收藏着。
将谋财害命这桩事情安上某些高大上的名号之后,便能成为正义吗?手中燃尽的烟灰悄然坠地,吕漫想起了孙玉在最初得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的兴奋,一个代替姐妹们报复渣男的口号竟然能让她热血沸腾。
真是可笑……那些被人如同货物、玩具一般肆意玩弄的女人哪一个不曾觊觎男人手中的财富,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亦或者自己可能的结局。
“所有事情都是自愿的话,又何谈玩弄、背叛?”她喃喃自语道。
孙玉是个好姑娘,一腔热血,而且笨的出奇,是个好用的棋子;吕漫有些后悔草草杀死孙玉了,若是她还活着,至少还可以用来顶罪。
“就以姐妹义气为名好了,那个蠢货一定会奋不顾身的。”
吕漫瞧着突然亮起的手机,上面只有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