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很及时,一分钟都没有晚;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黑寡妇竟然还是个守时的人。”李越瞧着洞开的大门,说话只说了一半。
一个红点便瞄准了他的眉间,同时,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传入了李越的耳朵中,显然那个躲藏在黑暗中的枪手距离李越并不遥远。
“说说看吧。”吕漫轻快的走到了李越对面的椅子前,缓慢拉开,并极为淑女的坐了下去。
似乎预感今天便是黑寡妇的最后登场一般,此刻的吕漫一身绯红大衣内衬雪色衬衫,将自己窈窕有料的身材衬得极为优秀,方才坐下不过片刻,一种女子特有的异香便充盈室内。
吕漫缓缓抬起头来,渐渐展露的五官在月光的掩映下依旧凝滑如白玉,或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杏眼凝水,皮肤这更是凝脂一般滑嫩;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身着黑色吊带短裙,青丝泻在肩头,肤若娟娟白雪,胸前两团莹软半露在外,纤纤玉腿于裙边若隐若现,眉宇间更是道不尽的秀媚风情。。
“你怎么看穿我所做的一切安排的。”吕漫低声问道。
此刻,她的心中竟涌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荒谬感,眼前此人,早在婚礼的时候,她便已经见过了,样貌平平、身姿普通,就连谈起工作时也不曾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
可偏偏是他看穿了自己几乎从未有人看穿的计谋与算计。
人果真不可貌相……吕漫轻叹一口气,将心中涌上的百般尽数压下后,接着说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
“很简单的问题,”李越递过一杯茶,“杀人案往往只需要追查三个要素便能够发现破绽。”
“三个要素?”吕漫问道,她清楚,自己一直所用的杀人方法绝非一般手段就能勘破穿的。
吕漫见李越即将吐露事情,立刻便一手托腮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反应。
“时间、人物、地点。”李越答道,“你所做的安排虽然精妙,却不是没有破绽的;首先便是地点,因为你黑寡妇的名字,我和余仲玉在婚礼结束当天便去这个镇上最有可能成为理想谋杀地点的祠堂勘察过了;或许是因为运气不好的缘故,我们在赶往祠堂的路上便遭遇到了黑衣人——也就是你的手下;但这一点无疑证明了即将到来的谋杀。”
“你怎么知道是祠堂的?”
“那里人少又是祭拜鬼神的地方,世上几乎不会有更理想的意外地点了。”李越补充到,“我在旅游地图上看到祠堂的时候,便有了一种感觉。”
吕漫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却又有些出乎意料,她沉默了片刻,“仅仅只是旅游地图吗”
“很精彩,但你又是如何将金寡妇的死和我联系在一起的。”
不只是吕漫,连一旁通过麦克风密切观察着两人的余仲玉、云桑一行人也有些震惊,这事若非亲历,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那便是人的因素了。”李越从包中取了一份资料送过去,那是金寡妇的本地信息,“这是金寡妇的户口信息,她第一次出现这个小镇的时间是2042年。”
“这又如何。”
“正是这一年,黑寡妇集团犯罪风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李越补充了一些自己此前从未说出口的信息,周围的月光竟更冷了些,凄冷的月光如同鬼魅一般绕着两人起舞。
“所以我在看到孙玉和金寡妇尸体的瞬间便明白了你们的打算。”他顿了顿,便用简短而条理清晰的叙述很快便将自己是如何看穿黑寡妇谋财害命企图的过程娓娓道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信息?”吕漫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一言不发的听完李越的叙述后,吕漫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安排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和疑点,以至于当警察将他们串联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计划就像是一张白纸上的黑圆圈般醒目。“竟然能让我的计划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没错。”李越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一点都没有自身闯入龙潭虎穴时的惶恐。
“话也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更重要的是,他头上的红点岿然多了几点,若是常人见到这般场景,此刻恐怕早已经慌张的离开座位寻找一个能够躲避子弹的位置了,即便有胆子大的,恐怕也会免不了汗流满面的情况,但李越就不一样了。
作为一个喜欢找刺激的反社会人格,见到这一幕的他非但不紧张,反而有些兴奋。
图穷匕见的场景!他终于等来了。
在摄像机中瞧见了这一幕的余仲玉,有些紧张,想要提前发动李越早就安排好的行动。
张伟更是几乎已经吓傻了,在此刻前,他一直以为所谓的黑寡妇不过就是一群骗子,只要自己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便能以泰山压顶之势轻易摆平他们,但瞧见李越头上的红点之后,他几乎吓傻了,瞪圆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紧攥着通知收网的步话机,手心汗水几乎已经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