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会所里的丫鬟(1 / 2)渣了腹黑男主我跑路了首页

轿子又走了一阵子,终于停了下来 “到家了!”郝大嫂撩开轿帘,下了轿子,亲热地拉着周舒的手,引她下来道:“先去好好洗个澡,待会和小姐妹们一起吃饭。我这里不比外间,最是自在了,你只管不要拘束便好!” 周舒也是个在社会上混过几年的人,知道但凡领导说什么最自在什么不拘束,那就更是要小心行事。

周舒尾随郝大嫂下轿,眼前是一处大宅,闹中取静,夜里粉白围墙的上方看得到高大树影,药玉色的天幕中朦朦胧胧飘着炊烟,怎么看怎么像座有年头的私宅。

二人没有从大门入内,沿着粉墙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是个角门,并没有关严,郝大嫂轻轻推开,里面就是幽暗的别有洞天之所,跟着郝大嫂进入,曲曲折折穿过充满香气的花园,进入一个小院,院子内架着高高木架,一层层簸箕内晒满了草药,见有人来了,正中的房门开了,有蒸汽散逸出来,迎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姐姐回来了?这是今日里带来的人?”她和郝大嫂五官有些像,但身形正常,系着一条麻布围裙,耳朵上坠着两朵小小玉兰花坠子,整个人整洁中透着优雅。

郝大嫂道:“莲娘,这是今日里来的姐妹,交给你了。 ”

莲娘站着不动,眼睛上下梭动,已经打量了周舒一番,转身带着她们进了屋。

里间似是个化妆的地方,一张条桌放着一排铜镜,此时上面横七竖八放着很多妆品,一旁各种颜色的衣衫随意放着,再往里走是一间灰砖砌成的浴室,充斥着精油似的气味,一侧是烧水的大灶台,另一侧极宽敞,镂空的山水屏风边放着雕花浴桶,莲娘见周舒打量浴桶,便道:“这浴桶不是你能用的,隔间有木盆,你用那个洗就是了,头发记得篦一蓖,我们这儿可容不下有虱子的。”

周舒无语,她不过是看一眼罢了,不就洗个澡吗?至于吗?

转头这才注意到浴桶后面有个隐蔽的小隔间,黑洞洞的门口挂着半幅灰色的麻布帘子,莲娘命一旁的佣人担了两小桶热水抬到那隔间里,递给周舒一盏油灯,一个盆,盆里有澡巾、篦梳、小盒皂粉:“去洗吧,快些出来。”

周舒走进那隔间,将手中物小心安放,这里很窄小,放下所有东西,地方只够她转身,她小心地将帘子放下,开始解腰带,取出来那个硬物,是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上面透出一些暗红色。却不是那个她爸给她的护身符,这个三角形明显要大上很多。

她抖着手将这三角形拆开,几次险些要把它掉进眼前盛满热水的盆里,这是一张叠了很多遍的纸,土黄色,上面用暗红色颜料描绘,颜料处软塌塌的,显然还没有完全干,笔触杂乱。

还没有干透?周舒将这符纸凑近鼻子,颜料中的硫磺味夹杂着淡淡腥气,是血的味道。

她又将手臂抬起来嗅了嗅,味道是一样的。上面看上去胡乱的涂鸦和这符纸上如出一辙,只是中间夹杂着几道血痕已干的伤口,这伤口看上去颇有些深。细看干掉的豁口里能看到蓝色血管。

所以,这个符纸上的涂鸦和着手臂上的颜料应该是同一时间由同一个人完成的。她记得当时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是没有人的。而且这伤口不浅不深的,倒像是自己划的。

老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说的那句话——“怎么这副德行?你又把自己画成这个鬼样子,你……”又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又把自己画成……

所以,这个符咒最大可能性是原主自己画的,而这画的又是什么内容?和她穿越而来有没有关联呢?

“姑娘还没开始洗吗?”见许久没有水声,外间的女佣问道。

“腰带打结打得紧,拆开有些费劲。” 周舒一面答道,一面将符咒小心藏起来。

“要进来帮忙吗?”

“不必,这会子已经拆开了。”周舒忙道。

她脱了身上的衣服,就着皂粉撩着水洗手,洗去了那些铁锈色的颜料,那几道伤痕还肿着,但和雪白的手臂一对比,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想来当时划开应该是极痛的,是什么让她选择用血和着颜料来写这符呢?也不知划口子的小刀有没有生锈,会不会得破伤风。算了,现在操心也来不及了。

周舒对着水面,正看到六娘的脸,乍一看平平无奇,还有点莫名的不协调,细看是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眉眼细长,鼻子线条直直的,鼻尖翘翘的,小肿嘴微微嘟着,显得有几分憨,有种古中国的韵味,很是清秀,只是左眉上有点模糊,想来,这便是不协调感觉的由来吧。她伸手去摸,和眉毛成四十五度角,有道半寸的凸起,细却长,径直穿过眉毛,断断续续成刀砍之势,想必这就是之前郝大嫂所说的毁容。

她端详了下,其实这伤疤位置倒不难遮挡,只需把眉毛连接起来,把刘海改成空气刘海便可遮个七八成了。所谓的毁容比自己想象中情况要好得多,周舒不由松了口气。

洗了澡穿好中衣出来,正看到莲娘在长桌前给一个穿得很华丽花俏的女子化妆,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个女佣走过来给周舒穿衣梳头。

周舒一边套上那套桃红色的丫鬟服,一边好奇打量起莲娘的化妆工具,仿佛在看古装电视剧。只见莲娘正用一根碳棒似的东西在给人画眉,她微微蹙着眉,认真地用一支细细的碳棒描画着细细的柳叶眉,神情十分专注。

“姑娘过来梳头吧!”女佣安排周舒坐在那排长桌前的另一边,用篦子给周舒梳头:“姑娘头发倒是不错,瞧这发根,真干净。”

周舒无聊间看到面前的桌前的各种胭脂水粉,手痒得很,她平时没事就喜欢撸妆玩儿,虽然出门上班不是素颜就是淡妆,反而在家里会尝试画各种妆容,想起来她这个人还蛮分裂的,在外面都是各种平淡各种正常各种无聊,在家里倒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撸各种妆,大半夜,越画越浓,然后照一照就洗掉。她爸说她就是和小时候似的,自己办家家酒演女妖精。

周舒拿着那碳棒试了试,倒是挺显色的,又对着面前的铜镜照了照,六娘的眉毛虽不浓密,但颜色很黑,这样一边受了伤就十分明显,两边一对比,显得特别奇怪,整个人的气质也跟着诡异了,周舒比划了一下她的眉峰,便开始填充断裂处,然后描画起眉形来。

六娘三庭五眼都挺标准的,只是眼睛隔得稍稍有点开,显得和她的长脸不是很搭,周舒画了个稍粗稍自然的野生眉,眉距稍稍拉近,整个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看上去青春整齐许多。

身后的女佣看她画出来的眉毛,赞叹道:“姑娘好手艺。”

“唉,又是这种,看都看烦了,就没有点新花样吗?”莲娘面前的那女子突然把手中的铜镜摔在桌上,眼一撩,看到周舒画的眉毛,眼睛露出惊羡来:“这个眉毛倒是见过,上次看京城里新发的花魁画像,有个什么居的什么姑娘就是这种眉形,小妹妹,你的手艺真不错。”

周舒哪里看过什么花魁画像,打量眼前女子,大概二十四五岁,挺漂亮的,只是妆未免过浓了些,气质很俗,脸上胭脂都擦到耳根了,显得苹果肌下垂得厉害,脸有些垮。

“要不你过来给我化个你这样的眉毛吧!”女子道。

周舒看了莲娘一眼,莲娘冲她点点头。周舒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女子的脸型和五官,并没有按照她说的给她画上自己的眉形,而是上手给她画了个有些挑的细眉,又擦掉了她的胭脂,在颧骨处向上斜扫了两抹,虽然妆还是很浓,女子的脸整个仿佛提上去了一些,看上去明艳端丽不少。

“好了!”周舒道。

女子对着铜镜照,不说话。周舒看众人没反应,只当是自己审美和这个世界还有些隔阂,有几分局促。

想不到那女子其实十分满意,一边摇摆着脑袋照镜子,一边打听起周舒来:“好丫头,你是大嫂哪里淘来的,要不要给你香琴姐姐当丫头。”

周舒有点不知所措。

莲娘一改之前的态度,伸手亲热地揽着周舒,对香琴道:“香琴姑娘,这六娘是大嫂买来给小青做姐妹的。”

香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六娘?你姐姐是不是那个什么奉阳第一美人金三娘?”拉着周舒的手就要开问,突然外间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

这大妈明显地位颇高,众人都和她打起招呼来:“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