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符咒穿越事件(1 / 2)渣了腹黑男主我跑路了首页

一月后奉阳城金家镇

周舒醒过来,感觉头痛欲裂,看看四周,她想着自己怕是在梦里吧!

雕花屋顶,木梁、灰砖墙,看上去比文物还古典,半旧的木门虚掩着,从门缝看出去,外面是一条石板路,似乎刚下过雨,让这石路粼粼闪着微光,街上人很少,她在这儿躺了很久,也不过走过一两个人,都只是目光略略往这边投射,随即却马上移开,仿佛这房子很恐怖似的。

周舒略动了动身子,浑身痛得散了架一样,强撑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露出的皮肤上还有些淤青和抓痕,手臂上更是红红黑黑,似淤血似颜料,看上去十分惊悚。可是这两个胳膊这么细,明显不是她的。她是个微胖女孩,这个身子称得上干瘦了,她用力掐了掐自己,挺疼的,看来不是做梦,此时正是初春,冷风激得她皮肤上直起鸡皮疙瘩。难道是穿越了??

她抚了抚身上,腰带扎得很紧,一层层缠得很硬,却不觉得疼,不舒服的感觉主要是来自手臂和喉咙,手臂火辣辣痛,喉咙有些干痒。

她咳嗽了两声,觉得有点奇怪,“咳……咳咳……呀……”手不自觉向身后探,有点硌有点冰,转眼看,是一个空的粗瓷碗,碗里还有点粘腻的痕迹,像是稀饭。她扶着桌角勉强站起来,旁边是一个桌子,上有一个土罐,里面是半罐稀粥,还没冷透。一旁是一碟豆干、一碟酱菜。

她努力回忆这一切是否和自己相关,然而头脑中最后一点记忆,是自己上班路上匆忙赶时间,看到红灯变为绿灯,急急向前,突然一辆跑车呼啸而过,巨大的冲撞力和疼痛席卷了她……

所以,自己是车祸了,然后被撞到另一个时空了?而原来的自己,是死了?

她心里焦虑,习惯性搓手,但搓起来嗤嗤作响,低头看这双手,还真不是一般糙,掌心关节处全是茧子,上面覆满了干掉的血迹以及暗红色的印记,从手背一直延伸道破旧的袖子里。

门在此时“吱呀”一响,外间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郝大嫂,你进来看看六娘便知道了,模样很是不错,身体也好,刚刚十六岁……”

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穿一身褐色夹袄,嗓门粗大,身形更粗大,整个人有种鲁莽倨傲的感觉,虽然强行做出友善的笑模样,大方脸上五官依然看上去蛮横而凶狠。

他身后跟着一个矮胖中年女人,一张宽脸上妆容齐整,三角形的细眼睛闪着精明的光亮,薄薄的大嘴特意在唇峰处点成樱桃形状,秋香色滚边绣蝴蝶出风毛袍子罩在箱形身材上,两只手一边带了三四个金马镫大戒指,整个人虽然让人感受不到什么美感,但是这一身上下绝对价值不菲。跟刚刚那些看上去十分穷苦的路人更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人见了周舒,皱眉道:“老金,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色?”

老金一看周舒,蓬头垢面,露出的手臂上俱是大片深红色,似颜料又似血痕,也吓了一跳,低声道:“怎么这副德行?你又把自己画成这个样子,你……”他看了一眼郝大嫂,后面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却一脸晦气,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妈的丧门星,总坏老子的事,不揍死你我不姓金。”

眼看老金要挥拳过来,周舒爬起来跳到郝大嫂的背后。老金双目圆睁,对周舒的反应明显傻眼:“你居然反抗?”他看向周舒迎向自己的目光,和先前六娘那唯唯诺诺的害怕模样大相径庭,不由迟疑道:“六娘……”

郝大嫂看清了周舒的样子,也看清了周舒瘦小但矫健的身形,心下满意,将周舒护在身后:“算了算了,都要卖了打坏了可怎么办?”开始和老金讨价还价起来。两个人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好不激烈,最后郝大嫂以周舒太瘦,看上去奄奄一息为由把价格压到八钱。

老金口舌官司打不过她,分明有些急了,扫了一眼桌上,看到那一罐粥,找到了由头,做出几乎目眦尽裂的样子:“你还偷着做饭?谁吃这咸菜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蠢得跟猪一样的东西。还煮得这般浓稠,你以为米不要钱吗?”抄起墙边一排兵器里的一根长棍就要过来:“老子干脆直接打死你算了。”

郝大嫂壮得犹如一面墙的身子挡在周舒面前:“瞧您这凶神恶煞的,就会欺负小姑娘,本就毁了容,你再把她打坏了,我可不买了。”

毁容?周舒本能地想伸手摸脸,却也知道若是如此,举动未免怪异,只好忍住了。

郝大嫂一双眼睛在老金脸上溜过,说出最后的价钱:“这么着吧,一两银子怎么样?”

老金没说话,似是已经默认了,郝大嫂唇角勾着讽笑:“一两可不少了,你家里原本不是养了个大美人吗,叫什么三娘?听说你还花大钱教她唱南曲,若今日卖的是那一位,我便愿意出个五两银子。”

老金神色不明地沉默许久,脸上突然显出一种故作的轻松和讥诮,扯了扯嘴角:“三娘那个小贱婢早就不在了,不提也罢。”

“三娘不在了?我听说你不是把人送到京城余衙内府上了吗,怎地,没捞着好处?”

老金张了张嘴,似是被戳到痛处,整个人透出几分萎靡,不想再多说,半晌道:“一两就一两,你只管把这丧门星带走。”

郝大嫂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拍在桌上,拉着周舒出了金家武馆。

此时正是黄昏,周舒看到这门口不远处的轿子后面的转角处,躲着个小孩,七八岁的光景,脸上十分脏,这么冷的天光脚穿着单薄的破衣服,正张着大大的眼睛认真望着他们,他当是在这儿看了好一会儿,看到郝大嫂向外走来,却瞬间就不见了。

这孩子是在偷窥吗?正想着,周舒恍惚间被郝大嫂拉着上了轿子。整个轿厢充斥着郝大嫂身上的脂粉味,那双肥腻腻的白手亲热地拉着周舒:“六娘,这些年我常在这周边镇子走动,你家里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知道你是个实心眼子的,小时候为了救你那姐姐,自己容貌受损都在所不惜,也知道你一直都在你姐姐身边伺候,如今你那姐姐不在了,这个杀千刀的老金日子也不好过了,就想着折辱你,哼,还好你碰着了我,不然……”说着,眼眶都红起来。

郝大嫂用丝帕子擦拭了几下眼角,随即到:“看你不说话,我知道你当是在思念你那姐姐三娘,可怜的两个孩子,碰到老金那老畜生,弄得姐妹分离,怪可怜的,老实同你说吧,你大嫂我前几日收了个好姑娘,同你那姐姐一样漂亮一样多才多艺,可惜呢,一直没寻着一个好孩子来帮衬她,今日里碰上了你,原是你我和她之间的缘分,我买你来自然不会让你再吃什么大苦,你从此就跟着她,像待你家姐妹一般待她便可。”

郝大嫂看周舒一直不搭腔:“怎么了?好孩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