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零三章 又见绿枝(1 / 2)唐风锦瑟首页

“秦绿枝?”

与此同时,王三娘也从阿莫的嘴里了解到了贾蔺的行踪。她对秦绿枝此女亦是印象深刻,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这女人看郑瑞的眼神很特别,一看就是单恋郑瑞的花痴样,对此,王三娘是十二万分的不爽,特别是这女人还如此的妖娆妩媚,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哦,准确的说,是比她还女人,这可太气人了!

“这女人魅力可真大,连这么凶悍的男人都被她勾引的,成了‘摇尾乞怜’的‘癞皮狗’?”王三娘酸溜溜的道。

“风尘女子嘛,没这点本事还怎么混!”阿莫嘿嘿笑道。

“倒也是。”王三娘点了点头,心道,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娘子怎能跟这种风尘女子计较,那也太失身份了!做好了心理建设,王三娘一脸兴奋的问道:“你说,那贾蔺今天还会不会去杨奴儿家捧秦绿枝的场?”

阿莫不假思索道:“他这半月来,没有其他事的话,基本上天天去,今日,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好。”王三娘双掌一击,道,“今晚,咱们也去!”

阿莫立刻后悔的想煽自己嘴巴子,苦着脸劝道:“小娘子,这事有我们盯着就是了,哪里需要劳动你啊!”

“我这叫眼见为实,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贾蔺到底多迷恋秦绿枝?”王三娘说秃噜嘴了,赶忙改口道,“咳咳,我是说,没准我能想到对付那贾蔺的办法,或许我们今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您就忽悠吧,还不是自个儿想找个借口出去玩儿?忠实跟班阿莫对王三娘的脾性那是了如指掌。可惜他的腹诽没能阻止王三娘的决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南市花街柳巷内一派歌舞升平。

王三娘束发于顶,抹额镶玉,一袭澜衫白袍裁剪得当,银丝绣带上一枚羊脂玉坠连着青色穗子,随着王三娘‘霸气侧漏’的步履左右摇摆不停。

忠实跟班阿莫一身青衣小帽,带着两个小奴将王三娘围在中间,三人神色紧张的盯着四周,深怕有不长眼的冒犯了王三娘。

杨奴儿家的侍役看到这么一位玉面公子哥儿,立马很狗腿的上前招呼,“这位郎君,您可有心仪的娘子,小的这就为您传唤来?”

阿莫挡在那意欲靠上来的侍役面前,冷着脸道:“不用,我们……”他本想胡诌一句打发了这侍役,总不能真让王三娘去嫖妓吧?却被王三娘一声咳嗽打住了话头。

“你把秦绿枝给我找来!”王三娘颐指气使的命令侍役道,颇有些世家公子的高傲劲儿。

侍役见状,并不见怪,反觉得理所当然。他仍旧一脸恭敬的笑意,回道:“这可真巧了,咱们绿枝娘子今儿正好有舞技表演,就在大堂里呢!您里边请,小的这就给您寻个好位子去!”

王三娘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她方才是一时口快,若这侍役真把秦绿枝给她唤来,她可真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见侍役主动带路,便故作镇定的带着三个跟班儿,大大咧咧的进了杨奴儿家的正堂大厅。

侍役侧着半个身子在前头引路,王三娘紧随其后,穿行在厅堂之中。

整个厅堂笼罩在暧昧的纱幔之中,一路行去,耳听的人声鼎沸,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调笑声,热烈奔放的劝酒声,悉悉索索的低语声;眼见得人影绰绰,或立或坐,有男有女,或左拥右抱,或独坐痛饮,或相谈甚欢;间或几个行色匆匆的侍役婢子穿行其间,端茶送水,各有差遣……仿佛一幕幕朦胧却喧嚣的画卷,一卷卷的舒展开,携着一股微醺酒气、脂粉香味迎面扑来。

王三娘不自禁的抬起手,用手背贴了贴微微发烫的脸颊,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

因着王三娘出手阔绰,抛给了那侍役不少银裸子,他果不其然的引了一个好位子给王三娘。却是二层楼的一处看台,三面用高大的屏风格挡住,一面正可清楚的看到厅堂靠北侧的高台,亦可俯视整个一楼大堂。

王三娘颇为满意,又赏了那侍役好些银钱,让他送些茶水点心上来。

待侍役退下,王三娘问阿莫道:“可看到贾蔺了?”

“啊……没,没有,我找找……”阿莫挠着头,红了脸。

虽说他机灵,又善于交道,但终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再加之,他又是自小跟着王三娘的,自然不可能经常进出这种场合,所以这青楼楚馆之于他而言,同样很新鲜,难免被眼前那些灯红酒绿的迷了眼。

正说着话,效率颇高的侍役亲自奉了茶水点心上来。而高台上的表演也开始了。

据侍役介绍,杨奴儿家每隔半月便会让院中的女妓们各展才艺,凑出一台表演来,既是娱人,亦是聚集人气。

“每次表演都是这么多人捧场?”王三娘扫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堂,问道。她方才上楼之际,还看到有人为了个占据靠近高台的位子而大打出手。

“若真每次都这么多人,假母还不得日日举办?”侍役笑道,“今晚这场面却要归功咱们的台柱子,绿枝娘子,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听着她的名字来的。”

“秦娘子的名气这么大啊?”王三娘暗自撇了撇嘴。

侍役可不知道王三娘泛酸的小心眼,继续没口子的夸耀道:“可不是,咱们家的秦娘子,那是‘色艺双绝’,在洛阳城里头那是出了名的,好多王孙公子都排着队的想见咱们秦娘子一面呢!”

“是嘛。那你可知道哪些人是常来捧场的?”

“这可多了去了,却不知道要从哪位说起才好了。”侍役一副‘人太多,没法阐述’的表情,让王三娘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秦绿枝的魅力指数。

“我听说有一个叫贾蔺的,似乎很迷恋秦娘子啊?”王三娘试探道。

侍役闻言,立马接口道:“你说那个独眼啊!”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你跟他认识?”

“我们这种端茶倒水的,哪里配与郎君们结识,都是我们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们!”

“你对他印象很深?”

“约莫大半个月前,这位贾郎君来咱这儿消遣,还是我接待的呢,一看就面生,所以我就给他介绍了一下咱院里的娘子。正巧,秦娘子路过,被这厮看到了,就指着秦娘子说‘就要她了’。”

侍役露了个鄙夷的神情,随即收敛了,继续道,“我们秦娘子接待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又或者是才情不俗、风流倜傥的郎君……那贾郎君,不过是个商贾,长相凶蛮不说,举止还粗鄙,更别说有什么才情了。秦娘子见了,自然不喜,告了声罪,便走了。可那贾郎君却非缠着秦娘子不放,还说要出钱纳她做小,说着话就轻薄上了,虽说这里是妓馆,但娘子们也是要脸面的,哪里能光天化日的被这般羞辱,秦娘子又羞又怒急得都快哭了,幸好,有一位秦娘子的恩客看见,是个有身份的主,为她解了围,才算是压下了那贾郎君的气焰!”

听罢侍役所言,王三娘疑惑问道:“既然两人闹得这般不愉快,怎得那贾蔺还天天来?”

“这不奇怪,虽说秦娘子落了脸子给他,但毕竟秦娘子的样貌名气在那儿……再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我估计,那贾郎君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这才天天的缠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