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道:“我拿黄金匣,何需交易?”只见他身影一闪,倏去倏回,仍是飘立在船头,手中却多了黄金匣,叶剑一叫道:“岂能让你得逞!”当即一掌抢上,苏公子摇扇一挥,将他重重撞回船舱中,他登时脸无血色,晕了过去。
陆襄叫道:“你把他杀了?”苏公子道:“慌什么,没用力,只是昏过去了。”陆襄道:“好罢,我给点了穴,大哥帮小弟解开吧。”苏公子走近前来问道:“点了你哪儿?”
陆襄摇了摇头,苏公子拽起她手对准胁下轻轻一点,陆襄登时经络畅通,但僵了一整夜,全身酸痛难受,抱拳笑道:“多谢大哥仗义相助。”话音一落,一拳向苏公子打了过去。
“刚刚可是你自己的手。”苏公子说着身子一侧躲了开,陆襄道:“少废话,交出黄金匣。”抬起又一掌向他攻过去,苏公子哈哈大笑,身影一闪,已飘身到船头,陆襄一掌打了个空,苏公子笑道:“没打着。”
陆襄赞道:“好快的身手。”又攻了一招过去,可不论她怎么出招,总是挨不近苏公子三尺之内,更碰不到黄金匣一下,堪堪打了几十招,陆襄已大是疲惫,仍未胜他一招半式,苏公子又是大笑,反手一掌攻了过来,陆襄眼见这一掌躲避不过,双手叉腰,站立不动,苏公子收手道:“你待如何?”陆襄道:“你能耐大,打不过你,不打了。”寻思:强夺不了,只好智取。
苏公子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襄白他一眼,道:“适才输给你,是输在我身子疲惫,待我休息好了,再来打过。”苏公子笑道:“好好好,你尽管休息,摸得到黄金匣一下,就算我输。”
陆襄不去理会他,进船舱把叶剑一扶平躺好,从身上撕下布给他裹伤,说道:“他受伤不轻,船上没有药,也没人照料,咱们把他送回梅剑山庄。”苏公子摆手道:“不得空,不得空。”陆襄叹了一口气,道:“有的人下毒手把人家打成重伤,还不管不顾,一点良心都没有。”
苏公子道:“随你怎么说,本公子不得空。”陆襄斜睥他一眼,道:“我自己去,梅剑山庄怎么走?”苏公子展开折扇,轻轻摇动起来:“好走,不远,你划着小船,三天之后可以划入天埑江,再一直往东,途径中山,豪山,天虞山,但都别停下,一直划到东海,海中有一座叫东岙的小岛,你上岛就到了。”
陆襄哑口无言,只得笑笑,这一去一返少说也要半个多月,东海那么远,那老伯追来这,也怪辛苦的。苏公子见她愁眉苦脸,笑道:“大哥有办法,要不要试试?”陆襄点头,苏公子便俯在她耳边一阵低语,陆襄静静听完,脸上眉开眼笑,拍手笑道:“这法子甚好。”
两人把船划到岸边,轻轻跃上岸,苏公子取出一支烟云箭,陆襄伸手接过,冲他点头,苏公子身影一闪,隐身在灌木丛中,只因带着黄金匣,恐生事端。
陆襄把烟云箭朝天一放,只见碧空中绽放出一朵血红的六瓣雪花,这是雪刃宗的号召令,雪刃宗帮众遍布四方,但只在各要塞大城设立管所,大城中可登门下单,若在小城或郊外,便以“六瓣雪”烟云箭为号令,雪刃宗见雪花令即会寻来,过不多时,果然见三四人赶了过来,这几人中,没有那位傅姑娘,也没有那位张堂主,陆襄道:“请问是雪刃宗吗?”
一位领头白袍人说道:“正是,雪刃宗松雪堂于枫杨。”说着拿出一块红木令牌递来,陆襄伸手接过,令牌上一面刻一字“雪”,另一面刻一字“松”,想必雪刃宗以此为身份证明。
陆襄将令牌递还,抱拳道:“于大哥,幸会,小女子麒麟族陆襄,有一事劳烦大哥,只是对不住,我身上未带多少钱两,这单生意只能事成之后送上酬金,贵派可愿接受?”
于枫杨道:“姑娘原来是麒麟族陆大小姐,久仰大名,酬金的事倒也无妨,何时送来都不成问题,不知陆小姐有何差遣?”陆襄听得“久仰大名”几个字,不禁笑了笑,但知道他是碍着麒麟族的声势,说的场面话,说道:“如此便多谢了。”伸手指向船:“请将船中的老伯送到梅剑山庄,他受了重伤,一路上还要劳烦各位多加照料。”
于枫杨瞧了瞧船,道:“梅剑山庄可远得很呐,不过既是陆小姐开口,我便走上这一趟。”陆襄道:“路途千里迢迢,于大哥不辞辛苦,慷慨相助,小女子先在此谢过。”说着行了一礼,于枫杨道:“陆大小姐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