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抬眸前方,今夜月满西楼,洒清辉于身,奈何楚王殿下却是满脸怅然。
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再看不到春色满园了。穆解韫撇撇嘴,侧目回望房间灯火。
……
夜深了,无为宫。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院子里,宫人们大喊。
问棠和烬杳听见声音,一起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结果还没等开口唤人,就看见穆解韫丧眉搭眼的进了内室。
回廊下,两个姑娘对视,眨了眨眼,显然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须臾过。
“打听清楚了,”问棠从外面回来,坐在床上说,“殿下和王妃吵架了。”
“吵架了?”闻言一惊。
这可是四年来头一遭呀!稀奇事。
烬杳问,“是因为殿下去了轻阳宫吗?”
“不是,”问棠一摆手,相当嫌弃道:“是因为殿下没去轻阳宫。”
烬杳:“嗯?”
不解其意。
摇了摇头,问棠说,“王妃娘娘这个人呀!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你知道她今晚为什么事和殿下吵架吗?”
“什么事?”
“就因为殿下没留在轻阳宫里过夜,”肩头一抖,问棠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很是无奈,感慨说,“我算是服了!也开眼了,没想到这个江狐狸本事还不小,不仅能迷惑男子,王妃娘娘一个女人家竟然也被她迷的团团转。为了她,居然还说什么要让殿下回轻阳宫去住,唉……”
说着说着便是一声叹。
问棠无语,扯开外披,索性直接躺下了。
烬杳披衣坐在榻上,托腮凝思片刻,轻声道:“其实这件事,我和你想的一样。”
“嗯?”一听这话,问棠神色骤亮,立刻侧过头去,问,“那白日里你为什么还拉着我?不让我说。”
沉了口气,烬杳:“小殿下还在那儿呢!你怎还能这般口无遮拦?孩子还那么多小,你说这些让他听了去,日后若是效仿学习,殿下和王妃怪罪起来,我们该如何交代?”
闻言一怔,问棠这才缓过神来。
原来烬杳也是在为她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
转目看向问棠,烬杳平心静气,开口缓缓言,“问棠,我们到底是为人奴仆的。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咱们理应有个分寸才是。现在不比从前,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问棠虽跋扈,但到底也是明理的,听过烬杳所言,心中默默记下。过后眼眉一挑,“那……谢谢啦。”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烬杳没答话,不过看表情已经收下了那声谢谢。
“嘁,”同样报以白眼,问棠回过头去,望着殿顶,顿了顿又言,“可是话说回来了,王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她为何会对殿下这般冷情,殿下去轻阳宫,难道……她就一点点醋都不吃吗?”
话音落下,对面烬杳无言静坐。说实话,她也困惑不已。
其实白日里她想问,但又没好意思,不想如今竟变成了未解之谜。
言浔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在意穆解韫?
烬杳:看不懂。
问棠:唉,谁知道呢。
穆解韫:因为,她从未爱过我。
彼时内室中,楚王殿下躺在床上,同问棠一般仰面望着屋顶。
桃目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无尽的沉默声中,忽见穆解韫叹了口气。其实他有些后悔了,从走出枕月居的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
侧了侧身。
不该和她吵架的,更不该提林将与的。这事本就错在自己,若不是自己起了玩儿心,同江璃有了越矩只为,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穆解韫自责。
可他更难过。
言浔,我多想你也能在意在意我。
“唉”
……
与此同时,灼园。
言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也在想,不停地回忆方才的种种。
不该这样对穆解韫的。明明答应了接受,为什么还不肯付出真心?她这样,无异于是出尔反尔。
穆解韫在怨她,怨她冷漠,怨她薄情。
言浔却……
羽睫轻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