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杨梅步入中学生的生活。和林青宥不在同一学校后,幸福的不行,再也不用每天和他一起上下学,被他左一声右一声,追着叫“屁精”了。
到了新的学校,便可树立新的人设。在同学们的眼中,杨梅就是一位不爱说话的美女学霸。初中三年,前两年的人设设定很成功,直到初三那年,林青宥也上初中了,并且和她同一所学校。她人设开始转变。
杨梅上初中那会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身边不乏追求者。每天跑操结束,桌肚子下、书包里总能摸出匿名表白信。她是位以学习为主的女孩,情情爱爱的从来不关心,对男孩子的颜值更没什么鉴赏力。因而初中那会儿,当很多女孩子开始追星,私下里给某某班的男生评定校草时,杨梅从不参与。她一心扑在学习上。
当然她从不参与校草的评定,不像其他女孩子似的追着男神跑,并不代表校草们不知道她。每个月的月考表彰大会上,总能见到杨梅的身影,总能听到她好听的声音。成绩优异的她,时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同学们想不认识她都难。初中时的杨梅放学后,总是会被一群男生围堵在角落里,强行送礼物。
刚上初中的林青宥,又矮又小,比杨梅差个头。身体瘦小的他,思想课可不瘦小,鬼精鬼精的,刚到学校,他已经摸清了各年级之间私下里的不成文规定,比如初一的必须听初二的话,初二的必须臣服于初三的,男孩子只要长得高、白、瘦、有点儿小刘海,那就是帅。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帅在哪儿,反正众人的审美对就是了。
除了对不成文的规定、大众的审美了解了一些,林青宥对校园里的八卦也颇感兴趣,比如某某数学男老师和某某班的英语女老师暧昧不清,放学后,总能见到女老师坐男老师的电动车后座;再比如学校放自行车的小操场那块有片小树林,晚放学时树林里时常会走出一对男女,一般都是高年级长得高的学长带着位小萝莉……
初中是个懵懂的时期,随着身体的发育,生理机能的逐渐成熟,大家逐渐意识到男女之间的差异,开始对异性好奇,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多男女生在这个时期情窦初开。林青宥的躁动也在这个时期。
那是一个阳光美好的午后,初一至初三全部师生,汇聚至学校操场。一年一度“火红的五月”
歌唱比赛开始了。大家的歌曲都挺带劲儿《黄河大合唱》、《我的中国心》、《我和我的祖国》……
三个年级,共十五个班,按照抽签先后顺序上台,几首红色歌曲被反复唱,半天下来,大家都疲惫了。就算唱得再好听,也没了兴趣。直到初三一班上台了,上来就是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演奏,琴声悠扬。昏昏欲睡的林青宥一下子来了精神。
拉小提琴的是位扎着中马尾,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她侧对着大家,修身的红裙裹在青春期少女特有的身材上,在一群白色连衣裙的女生面前,红色的她便显得更为夺目。
女孩表演的很投入,林青宥歪着脑袋托着腮看得也很投入,只是隔得有点远,他看不清女孩的脸。悠扬的小提琴一直回荡在耳边,学姐美丽的身影也在林青宥的脑海里久久挥乏不去。有那么一瞬,林青宥急切的渴望长大,渴望变优秀,渴望台上的女孩也注意到自己。
初三一班表演结束后,后面还有五六个班接着表演。而接下来时间里,林青宥浑浑噩噩,整个人像魂被抽走了似的,无心情接受一切外界信息。他沉迷于红色连衣裙学姐美丽的倩影里。
当然林青宥最初青涩的欢喜,不到一天就结束了。
因为晚上放学坐班车时,林青宥亲眼看着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杨梅,背着小提琴,抢先他一步上了公交,今天的她也是扎着中马尾。
有种刚到口味道还不错的奶油蛋糕,突然被告知过期了的感觉。
每天放学总是和杨梅坐同一辆班车,虽然林青宥和杨梅是姐弟,但在公交车上两人几乎不讲话,大家只和玩得好的同学坐在一起。
歌唱比赛杨梅出尽了风头,一身红色连衣裙美得不像话。以至于今天上了公交,大家目光都尾随着她,偶有几个男生盯着她,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坐在林青宥旁侧的小王同学,附在林青宥耳边,小声说:“哎,那位学姐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