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的,可贺公子迟迟不醒。”顾殊鹤斜在窗边,顿了顿,“只能出此下策了。”
贺涧洲只是摇头苦笑,“是钟兄告诉您的吧?”
顾殊鹤似笑非笑的瞥来一眼,“他倒是不想说,可他这个人藏不住事。你也不用怪他。”
男主真不愧是男主,竟能瞒过军医的眼睛又能哄的顾殊鹤身边第一号忠犬代为遮掩。
这嘴炮能力就是她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若不是钟曲脸上根本藏不住事,让顾潇苓那一句诈的露出了马脚引了顾潇苓与她的怀疑,这原男主还真就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装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钟曲一见顾潇苓往药堂来就慌的六神无主,她随口逼问几句便竹筒倒豆子一起招了。
实话讲,她看着顾潇苓进门时还真有几分担心。
担心贺涧洲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跟顾潇苓把她做的好事全招了。
她那一刻甚至都起了杀心,若贺涧洲醒了,顾潇苓贺涧洲姜玉乃至于顾潇苓带进来的那个军官都得一起死在这里。
她决不能让公主在荥州发生的事情传进安阳,哪怕只言片语也不行。
可贺涧洲躺在床上,躺的四平八展连眉毛都没有多皱一下,更不用说讲些不该讲的话了。
她见到这种场景便知道这位原男主现在的打算。
他怕是真对原身有愧,自认顾家灭门与他有一份责任,因此无法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同时让他站在她的阵营,他又过不去忠君这道坎。
所以只能装死企图逃避一切,不选择公主亦或者是她顾殊鹤。
贺涧洲起身下床对顾殊鹤行了一个大礼,“只盼您不要怪我,我并非恶意欺瞒。渐竺蒙您几次救助,已是感激不尽。只是公主也是因我而来,她本不是凶恶之徒,此番事皆因我而起。我愧不敢见您。”
“贺公子不必行此重礼,我受了你的礼也绝说不出原谅。”顾殊鹤半点面子不给,面上冷得像冰,“要解释,要说公主不是凶恶之徒,要说你无心犯错,你去惠山对着我母亲与小弟说。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不敢见我,你现在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触柱而死,我倒是敬你几分。
躺在床上装死,吃着我将军府的喝着我将军府的,还要我的军医服侍着。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贺涧洲生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假辞色,连装都不愿意装一装的人。
他面上便只能苦笑了,“将军责骂的对,那您看我怎样才合适?”
“你吃我的用我的,命都是我救的。古有结草衔环相报,你说你该怎么做?”
贺涧洲长叹一口气,心说,看来这一次还是逃不过避不开。
他无可奈何道:“现在渐竺无以为报,只能以后任您驱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