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恪默似乎对什么都不是很好奇的样子,说道:“很多事情知道答案再看问题,觉得事情稀松平常,可是如果只看问题硬想答案,就特别奇怪。我们手头事情不少,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与秦人的铁器交易,你亲自去。”
寒秋若有不太好的预感,问道:“山无极办事你都不放心吗?”
寒恪默的脸色有些难看,寒秋若知道,每当哥哥没能力掌控局面的时候,就会紧张露出这种表情。
寒恪默说道:“此事跟信任无关,我们需要知道跟秦人交易的细节。你去,知道所有细节,面对危局就不用慌张。”
寒秋若没搞清楚寒恪默的意思,问道:“那几百秦人,难道还能在离城制造危局吗?都说秦人凶狠,难道我们雨国人就是软蛋吗。我们雨国也是在边塞跟彪悍的游牧民族作战多年的。”
寒恪默用一种解释不清苦笑无奈说道:“我没有在意那几百个秦人,我是怕很多事情要因为那几百个秦人而起。皇上心机很深,很多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秦人动作虽然隐蔽,但既然我们都知道了,皇帝也一定知道。皇帝迁都凉城,你以为他只是为了治病吗?”
“那个术士治好了父王的病,那术士有点本事,不然皇帝也不会听术士的话。”寒秋若真的觉得那位术士说的有道理,但也并非全部认同,“但我总觉得皇帝似乎还有另外的目的。治病固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但皇帝心机深沉,重视大周的利益,他不会轻易因为单一的原因去做某一件事情,而且是独断专行的方式。”
寒恪默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皇帝是在引诱什么东西出来?”
寒秋若问道:“引诱什么?”
寒恪默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五大诸侯越来越强,皇室式微,若继续这样下去,周王朝将逐渐失去统治这片大陆的能力。皇帝为了皇室的权力,他必须要走削藩这条路。”
寒秋若经过寒恪默的一番指点,明白道:“你的意思是,皇帝要通过迁都引发朝中的动荡,引诱在暗中积攒力量的野心家行动起来?”
寒恪默肯定道:“是的,我觉得皇帝迁都,有这层意思在里边。”
寒秋若说道:“你的大局观一向很准,稍微想一想,事情的确如此。但就算引诱出来,那岂不是要引发一场大乱吗?王域就是因为实力弱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引诱出野心家,皇室又没有力量解决,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寒恪默解释说道:“如果乱在离城这个权力的风暴眼处,稍微一搅动,就会引发整个帝国的震动,皇帝当然不想发生这种事情,所以皇帝迁都凉城。迁都凉城,是皇帝在钓鱼,鱼儿咬住鱼钩必然会挣扎,皇帝就让他们到凉城去挣扎,那不是什么重要的城池,怎么折腾,都不会伤到元气。”
寒秋若问道:“皇帝迁都,想要钓出来鱼,那鱼是不是跟秦国有关?”
寒恪默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和秦国有关?”
“这不是明摆着嘛。”寒秋若有些焦躁道,“若是和秦国无关,那你让我亲自去盯着秦国那帮人干嘛?”
寒恪默叹道:“隐有波澜未成潮,万事总是小心好。这个时候,不管发生什么跟平常不太一样的事情,都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