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离城的空气清爽怡人,尤其是离城外草木众多,虽然已入深秋,但仍有一些耐寒的植被傲然屹立于平原上。
勉潭带着学生在一片早已收获了的麦田间散步。地上的麦秸经过寒霜的催打,颜色变得灰且腐败,师徒们踩着湿漉漉的麦秸发出阵阵闷闷的声响,勉潭在大片麦田的中央停住脚步,俯身看了一下麦秸的断口,问道:“你们可看出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周围只有一间茅草屋,屋门口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勃勃生机的晨光照在老人苍老的面容上,显得尤其温暖。
寒恪默摸了摸麦秸的断口,说道:“奇怪,这里的一片麦秸和别处的明显不同,这片地种出的麦子不如别处,这是为何。”
勉潭说道:“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这片麦田就是那个老者的,他在此处种田已有20余年,可是每次他的田种的总是不如别人的好。你们觉得是何原因?”
寒秋若说道:“长得不如别的地方的好,自然是因为庄稼侍弄的不好。”
扬千翼说道:“虽然看上去最少50多岁,要是这个年岁还侍弄不好庄稼,除非他不是庄稼人。”
勉潭说道:“此人千真万确在这里生活了20多年,不会有假。二十年来,他一直是以种田为生的,是一个正经的庄稼人。”
扬千翼疑惑的看看周围,说道:“这里的地和别处的也没有什么不同,怎么这里的庄稼长得就是不如别处呢?”
勉潭说道:“这是我给你留下的问题,你们这些思考之后,给我答案。不说地上陈芝麻烂谷子琐碎事了,今天跟你们讨论一下皇上迁都的决定。你们觉得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迁都?”
寒恪默说道:“按照皇上的说法,是术士给皇上看病,开出的药需要皇上在严寒之地服用,才能根除病苦。”朱非喜冷冷的一笑,寒恪默对朱非喜笑时显露出来的邪意颇为留意,寒恪默也跟着一笑,却是发现秘密似的窃喜。
朱非喜说道:“皇上非庸君,怎么会相信江湖术士的话呢。皇上聪慧非凡,既然做出前都这么大的事情,那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意图。”
扬千翼说道:“皇上背后有更深的意图,这一点大家几乎都明白,但到底是什么意图呢?”
寒秋若说道:“今年寒冬早临,这原本不是什么秘密了,寒冬来的早,而且占星师说寒冬要比以往更加寒冷,这一寒关,北方游牧民族应该不好过,莫非皇帝是担心北方游牧难下劫掠,他想要提前迁都到北方,做好抵御的姿态吗?”
朱非喜摇头道:“北方的游牧民族有秦国挡着,皇帝迁都北方凉城,又有什么意义呢。再说,皇上要想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又何必迁都呢?只要御驾亲征,在北方的凉城待上一个冬天不就行了吗?”
勉潭道:“浅显易懂的道理就不要说了,稍微想一下就能想到的也不要说了。皇上是非凡之人,所想的也是非凡之事,诸位应当从一个全新的角度看此问题。”
寒恪默说道:“老师猜到皇上迁都的用意了吗?”
勉潭笑道:“在外人看来,皇上所想之奇怪,应该就像脚下这片土地的主人所想的那般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