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默说道:“我不喜欢脱离现实的题目,昨夜我睡了。”
勉潭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
寒秋若觉得自己被老师耍了,脸色僵硬而冰冷:“老师,你在拿我开涮吗?完成完不成,都是一样的吗?”
面对学生脸色的变化,勉潭并没有在意学生的失态以及些许的唐突,脸色如常的说道:“我布置的题目,如武者的剑,用就有用,不用就没用。剑拿在手里是剑,不放在手里,束之高阁,永远不用,就是废铁。剑对武者有用,对农夫来说,就不如一把锄头。有的人用剑解决问题,有的人利用用剑的人解决问题。”
寒秋若脸色正常了许多,说道:“多谢老师教导。”
勉潭慢慢走到寒秋若身边,有意无意地轻声说道:“假装的凶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折磨大于承受,就会有损伤。”
勉潭的声音和位置拿捏的很准,如先前计算过一样,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寒秋若堪堪听到,而寒恪默什么也听不见。风越来越大,勉潭又转身回到顶台边缘,望着离城之外的远方,地平线处的枫林红艳如燃,风很大,勉潭似乎可以看到枫林如火焰,被风吹的微微晃动。老师不想再说话,兄弟二人又对着老师的背影行礼,说道:“学生告退。”
勉潭说道:“记住,三天之后,称心。”命有贵贱,心有轻重——离城,称心台。
下了君山,寒恪默对寒秋若说道:“回故乡的事,以后再说吧。”话音刚落,一人就从峰台上坠落下来。
寒恪默看看弟弟,无奈道:“我们的师弟,又被老师扔下来了。”
“无双贱嘴,死了也活该。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家伙皮糙肉厚,尤其是脸皮巨厚,摔打不死的。不然从他学会说话的那一天起,随时都会死于话多。”一个黑衣少年刚好和刚下山的寒氏兄弟遇上。黑衣少年虽年二十,但脸庞稚嫩精致尤胜寒秋若。
黑衣少年身患重病,一脸的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勉潭的十个学生,黑衣少年最没有理想,最没有报复,也最没有欲望。可能黑衣少年知道自己活着的时日无多。他得了什么病,除了他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病,应该是谁知道了都无能为力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