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影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简短的回答间,凌玥似乎都能看得到往日他刀起刀落砍人的样子,莫名心底一冽。
或许,他杀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呢?
凌玥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凑得近了些:“我眼睛没瞎,你别再瞒哄我了。”
无影身着黑色单衣立在园中,凌玥向前靠近一步,他就只能往后退一步。
二人一直僵持不下,直到无影的后背贴在了海棠树枝上,凌玥这才肯作罢,为了给他足够的空间,又侧开身子,让出几步的距离来。
“皇宫内院,我遇到了一位”无影犹豫了片刻,似是措辞得艰难:“一位,故人。”
故人?故人的范围可是宽广得很呐。亲人,朋友,甚至是仇敌,关系或远或近,都可以算作故人。
但看无影一脸为难的模样,这个故人还是少问为好。
凌玥舔舔嘴唇,自我安慰着,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嘛。
“他,伤得貌似很重,当时跃上屋顶,就没了踪影。”无影轻咳了几声,悲恸引得旧伤复发。
“那,那用我帮你打听一下这位故人的消息吗?”凌玥拍拍他的后背,想给他顺顺气。
“这是一桩旧事了,他走了也是命途使然。”无影眼眸中的神色依旧淡淡的。
对这一桩往事,似是耿耿于怀,又似是释然于心。
“还有,前些日子,疗伤多有不便,害主人担心了。”无影环顾了园子一圈,好像是在确定周遭确实只有凌玥一个人。
他凑上前,附耳低语:“醉梦楼与皇宫中人勾结无疑,只是她们每次接头的时候都极其隐蔽。”
“很隐蔽啊!”凌玥摩挲着下巴:“这也难怪,毕竟人家是宫里的人嘛。”
无影打断正在自言自语的凌玥:“只是,种种行迹皆都指向寰熙宫。”
寰熙宫?凌玥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那可是太后的寝宫!”
“若非太后,换做旁人怕也没有这个胆子。”无影并不清楚那寰熙宫是何人所居,但听到这样足以震惊的回答,面上却丝毫不见异色。
“有人!”无影的眸色突然一冽,急忙一个纵身,借着夜色不知钻到了哪里去。
凌玥反应不及无影,但也能依稀辨得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自于一墙之隔新建起的院落。
一个人影翻墙而落,几步就走到了凌玥进前:“我喜迁新居,作为朋友,怎么不见你来贺喜?”
凌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无影躲好了没有:“迁,迁居之事常有,哪,哪会有人常常贺喜?”
干巴巴的解释,毫无说服力。凌玥也自知这一理由并不成立。
苏云起背着手踱步在庭院里,似无意识地走近了海棠树前,一双手搭在了因为花期已过而略显凄凉的干秃秃的树枝上。
凌玥几乎敢肯定,这么短的时间,无影根本走不远。也就是说,最好的藏身处说不定就是这些重重掩映的海棠。
“就算我们从此是邻居,但你也不能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乱闯吧。”凌玥快步上前,遮挡住了苏云起的视野,一双眼睛却在附近飞快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