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阁老知道这次朝堂不会太平了,陈会这些话出来势必会震动西南的局势,不光是那些当地的官员,而且那些靠着水发财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
天要作难,一场大雨,洪涝泛滥,积水不疏,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人该怎么活?
农事不兴,没有住房,没有粮食,只能靠着朝廷的救济撑着,而救济粮到灾民手上,又有多少?
王阁老神思流转,还是安静的当个旁观者,他该出声的场子现在还没到呢。
欧阳晟打量出声的官员,见他眉目正直,不失气概,看起来是个堪用的。
陈会这次突然提了这一遭,欧阳晟也觉得治治西南一带问题时机到了,不光是水,更是在西南盘踞已久的那些人。
水患一直是朝廷大事,高祖和先帝在时因国力未太强盛,不敢动手治水,如今欧阳晟到敢动手试试,不过他也知道,这事还要慢慢来。
“臣赵十岭。”赵十岭拱手,等皇帝陛下下个问题。
“任职工部?”欧阳晟见他跟在工部尚书身后一列。
“陛下圣明,臣在工部做员外郎,知晓土地建造构事,愿为陛下分忧。”
赵十岭把头埋的更低了,语气迫切,感情真挚。
“哪里人士?”欧阳晟又问了遭,在场的人也楞了一下。
欧阳晟是知道陈会是个地地道道的都城人,家中老小还有祖业都在这里。敢冒着一辈子不回来的风险去做这件事肯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以后多多照顾一下他家里人就是了。
而那赵十岭敢出头,要么是真的想帮陈会,去干这番大事;要么是陈会对他有恩,此次就是为了报答;要么是有人想趁这次下绊子;要么就是自己和西南有关系。
“臣祖籍正是西南丰渠的,臣自小见着水患肆掠,夺了无数人性命,家里年年需要靠救济过活,但臣始终无力,如今陛下愿为西南开河道,臣怎不激动,请陛下一定允臣请求!”慷慨说完,跟陈会一样又噗通跪下。
“朕知道了,起来。”欧阳晟了然。
赵十岭也不敢等到皇帝陛下来拉,自己麻溜扯着衣摆起来。
陈会也不由感叹年轻人身体就是好,一点事也没有,觉得自己膝盖差不多了,便请欧阳晟不用在扶着,走到赵十岭面前向他行了一礼:“赵大人,请受我一拜。”说着便深深弯腰。
赵十岭吓了一跳,连忙侧开,不肯受他这一拜。等陈会起来竟也朝他行了一礼:“陈大人,下臣才应该向您行礼,感谢陈大人站出来替西南百姓请愿。”
陈会因着是赵十岭朝廷上的前辈便也受了半礼,又拉起赵十岭,两人相看,竟像遇到知己般!
欧阳晟也做了回好人,当朝宣布派陈会和赵十岭去西南开河道治水,陈会为主掌大局,赵十岭为副专门跑各地看看实地情况。还赐陈会一把宝剑,见此如陛下亲临,可先斩后奏。
……
欧阳晟坐回龙椅,身体还没好完,还是觉得坐着舒服。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奏?”
“臣有奏!”张项站出来,看了这么久还是要记得做正是,他可感觉到王阁老的眼神盯了他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