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第恩斯的冬天又一次降临。厚重的云层带来从极寒之地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冷，缓缓地压向地面。

凯斯就是在欧第之都找到的莱勒，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么近的地方，跑了东陆和北洲，居然绕了回来。奉欧第的帝王，亚兰蒂的命令。凯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极少受亚兰蒂直接命令的侯爵，因为之前从未听说哪位侯爵的门徒是亚兰蒂指定的。

莱勒正在刷牙，准确的说，是在帮别人刷牙。欧第之都么，有钱人，有权人，神秘人，盗贼，懒汉，流氓聚集。莱勒伺候的大商人加德，有很多海格那的各色上成珠宝，祖辈留下的金币银币山，以及一小点特权。加德维持着多吃、少动、少想的状态，将生活切分成四十八个部分，每一部分两个人负责，莱勒就负责刷牙，他还有个同伴负责擦加德嘴上的牙膏沫。

所以凯斯找到认真勤奋的小莱勒时，他正在海格那水晶的浴房里，靠在镶钻的黄金洗手台上，呃，替带着起床气的加德刷牙。

莱勒刷完了牙，一丝不苟地清理完牙刷，心想着这一天又无事可做了，叹口气，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凯斯。

凯斯看到了莱勒，清澈的小鹿眸子里透出一种疑惑，“天真”，他不知道亚兰蒂要这种白纸一样的莱勒做自己的门徒做什么。“走了。”凯斯并未放下交叉放在胸前的手臂，靠着窗晃一晃头，人就不见了。

莱勒愣了两秒，看看空空的窗台，再看看只有自己的浴房，毫不犹豫地跳下窗台。

凯斯听到马车顶上“砰”的一声巨响，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莱勒站在凯斯的堂厅里，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凯斯进来，他就立刻站起来，险些带倒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