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病啊！”

这一句绝对不是骂人，人影只是复述主上说过的话。

出人意料的是，诺德也点头称是，“我确实有病。”

不止有病，而且病的还很严重，因为病的是心。

“虽然主上从未出过错误，但为了保险，我还是加了一道保险。”

人影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机智还是愚蠢。

“约瑟夫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诺德想起了那日与他在林间抽烟谈话的家伙，那支烟的味道他到现在还能想起。

人影摇摇头，虚幻的声音响起：“是，又或者不是。

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您就当这是我的真名吧。”

“无关的话说的太多了，现在我问您，您能否退去？”

诺额不作声，他站在塌陷边缘，看着下方的人影，而在他身后，一张扭曲、崩碎的脸悄然接近。

先前诺德的那一击镇压了十号那被污浊的灵魂，只不过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强行唤醒了他，但也在同时将他的灵魂撕裂。

破碎的灵魂片段中，一线清明复苏。

吧嗒！

黑色的泪水滴落在地，十号怒睁着满是裂纹的漆黑双眼。

一号的话还在他千疮百孔的脑海中回响，让他愧疚的是，他辜负了他们的期望，没能带着希望回去，可能因为他的无能，一号他们早已死亡。

现在，他自己也变了怪物，吃人的怪物......

而这一切都与约瑟夫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失去理智的十号不顾一切的跳入塌陷区域，扭曲的十指胡乱的挥舞着，想要撕碎约瑟夫的影子。

“果然，奴仆还是家养的好，这样的野狗只能拿来当作养料。”

无奈的看着冲来的十号，虽然看不到约瑟夫的表情，但那种熟悉的语气、神态，让诺德想起了神父一类的角色。

虚幻的人影抬起右手，没有什么绚丽的气势，也没有诡异的能量绽放，只是对准十号虚握了一下。

叮！

刀锋入鞘，什么也没有发生。

约瑟夫虚握的手掌再度松开，疯狂的十号依旧在冲锋。

没有了阻碍，十号很快就来到约瑟夫面前，抬手就向着他的心脏掏去，可他只是一个影子，任凭十号如何撕扯，甚至是张嘴去咬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最多让人影多出一些波动，变得不再清晰。

“唉。”

约瑟夫叹息着，他又问道：“您真的不愿退去吗？”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诺德没有再沉默，只是答非所问。

或许是有些烦躁，约瑟夫抬手挥了一下，十号瞬间化作炮弹撞向不远处的土层，同时彻底毁掉了他的行动能力。

没有了十号的破坏，约瑟夫的影子凝实了不少，甚至出现了双眼。

毫无生气的眼眸凝视着诺德，他回答道：“为了打开门扉，让神的光辉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