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你给我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留着始终是祸患……”
祁母语重心长,虽然未对阿苓的存在厌恶至极,但也没存下多少好感,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瓦肆出身的女子,忽然有一天跟着儿子登了自己的家门,天下哪个做母亲的,都会有所警惕。
祁母这一来,整个浣衣坊其他的女佣,都无心经营手中的活计,明里暗里的听着这边的风声,不停交头接耳的议论。
“我看这阿苓姑娘人挺朴实的,怎么就不讨老夫人喜欢呢?”
“你懂什么,咱们都是做奴才的命,老夫人是怕她存着当主子的心,不得锉锉她的锐气。”
“况且她从那种地方出来,指不定终日和什么人一起鬼混。”
“我看阿苓规规矩矩的,不像是个风流的主。”
“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人心难测,她若是洁身自好,那这孩子哪儿来的,连孩子的生父都不肯认他们母子……”
“快别说了,都利落些。老夫人此刻正在气头上,免得受罚。”
阿苓见晏华和晏母二人僵持不下,于是突然跪在晏母面前。
“今日之事全因奴婢一人引起,伤了老夫人和二少爷的和气,阿苓有罪,自请去宗祠外诵经,向晏氏先人请罪。”
“阿娘……”
小凡轻轻地拉了拉阿苓的袖口,便被阿苓护在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小凡乖,阿娘去去就回。”
晏母也并非恶人,既然阿苓自请诵经,她便着人把阿苓送到宗祠,只是阿苓并非晏家人,不得进到宗祠内堂,只跪在外殿,映着微弱的烛火,虔诚的念着手中的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