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抿了抿嘴，说道，“是去看望一个朋友。”

这时一个蒙着头巾的女孩正急匆匆地走过去，神色十分惊惶。

老车夫看了一眼，瞬间暴跳如雷，他挥舞着鞭子，在空中劈啪作响。

“你是谁家的女人，快回去！”

那女孩吓得一声尖叫，原路跑了回去。

哈维看见，一个男人冲上去，给了她一耳光，然后骂骂咧咧的把她拎了回去。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不像是女孩的父亲。

老车夫表情里带着嫌弃，“不安分的女人，嫁了男人还想往外跑！现在的世道真的不行了，早些年我年轻的时候，这样的女人是要被烧死的！”

路易斯没有说话，但是如果细心观察，能发现她的眼球上，多了许多红血丝。

刚才那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说是女人，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不过这事在默赛德，一点也不夸张。

这里推崇童婚，男人们通常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为妻。

这里的女孩嫁出去以后，就要完全听从夫家的摆布--她们是被用真金白银换回去的。

哈维其实没有说实话，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带走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十四岁就生下了他，由于难产，在那以后，身体就非常虚弱。

实际上这里大多数的女人的身体都不太好，她们过早经历了生育，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而她的父亲，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因为在班西颇有资产，于是在四十多岁时，买下了他的母亲。

“大叔，你认识乔伊斯老爷吗？”

老车夫停下了骂骂咧咧的唠叨，“认识，这怎么可能不认识，乔伊斯老爷在这一带颇有名望！你要探望的是他吗？”

哈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的朋友说起过他。”

老车夫笑了一声，“这可不稀奇，班西的人，有几个不认识乔伊斯老爷呢？他可是附近最有钱的富人老爷了，我的儿子还在他的手下打过短工，他出手阔绰，在他手底下工作几个月，一年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老车夫笑着，从腰带上取下烟斗，装了点烟丝，点着后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什么似的。

“可怜的乔伊斯老爷，家里出了丧事，这几天他正在办葬礼，你要是没地方吃饭，可以去那里，乔伊斯老爷一定不会吝啬一顿饭的。”

“丧事？”

“啊，我忘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嫌这种饭不吉利。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在意这些，只要是好吃的饭菜，我们都会去吃。”

哈维坐直身子，显得有些急切。

“不，我是说，是为谁办丧事？”

老车夫抽了口烟斗，吐出一个烟圈，“还能有谁，他们家里的姬妾可没资格办葬礼，死的是他的正妻塔玛拉。”

他对着车沿敲了敲烟斗，自顾自说道，“真是可惜了，塔玛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远远看过去，比很多人家刚娶的老婆还好看呢。要我说，乔伊斯那群姬妾，一个比得上她的都没有。”

哈维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扑过去，抓住老车夫的衣领，“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