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由榔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般道:“请母后放心,孩儿正有此意,只是前些日子忙忘了,孩儿今日就跟众大臣商议商议。”
马太后点了点头,又瞧了瞧朱慈煊,心疼道:“陛下,时候不早了,你快带我的好孙儿去用膳吧,可不能把他给饿坏了。”
朱由榔躬身道:“儿臣这就带太子去用膳,母后请好好休息。”
朱慈煊顺势离开了马太后的怀抱,拉住朱由榔的手,结束了给马太后的请安。
他随着朱由榔夫妇回到房间,已经有人准备好早饭。
用完饭,朱由榔没有直接上朝,而是拉着朱慈煊进了里屋。
里屋放着不少书籍,算是朱由榔的半个书房,也是朱由榔和皇后的卧室。
朱由榔望着书架上的书,喃喃自语道:“父皇每日看到这些书籍,便会想起吴太傅,”
朱慈煊不清楚朱由榔和吴太傅的感情,不知如何接话,
又听到朱由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煊儿,自从吴太傅遇害,父皇一直忙得很,没有再为你请老师,如今终于安定下来,自然不能再等下去。
你吴太傅若是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遇到一位好老师,不要耽误了学业。”
朱慈煊顺着父皇的言语,抽噎着点了点头。
朱由榔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笑容,道:“煊儿,像吴太傅这般好的老师,可遇而不可求,只怕你以后再难以遇到;你虽然只有八岁,但心思敏捷,少年老成,你对这位老师可有什么要求?”
“果然还是要老太太出手,不然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爹估计会拖几个月才给自己配老师。”朱慈煊放下心来,又想:
“虽然太子太傅人选定是位高权重之人,由不得自己选择。但今日既然老爹主动提出来,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奶奶的,先拼一下,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点名要李定国好了。万一,自己中奖了呢?”
当即心中飘过一阵狂喜,躬身道:“昔日吴太傅说应该学兵法。只是因为吴太傅被害,却是没有来得及教,儿臣甚感遗憾。”
吴太傅自然没有说过这些鬼话,他只是一介鸿儒,怎么会教兵法这种歪门邪道?
但人死不能对证,朱慈煊胆子一大,便想顺着杠子往上爬,希望朱由榔脑子一热,让李定国教自己兵法。
如此,自己便直接跳过太子太傅这个中介,直接和李定国攀上亲密关系了。
毕竟,南明兵法最好的老师是李定国。
朱由榔对这位吴太傅感情颇深,听到朱慈煊又提起吴大学士,不由落下眼泪,垂首道:“吴师傅说得没错,这兵法可重要得很,父王便是吃了不懂兵法的亏,哎。”
朱慈煊心中更喜,追问道:“父王,儿臣想学兵法,还请父王为儿臣找一位精通兵法的老师。”
朱由榔一怔,为太子找一位精通兵法的老师,对他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不由呆了一下,道:“这,待朕想想,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朱慈煊继续顺着杆子往上爬,提醒道:“儿臣昔日听吴师傅说,我大明中,如今兵法第一的是晋王,儿臣想让晋王做儿臣的老师。”
啊?
朱由榔的脸上骤然流露出骇然之色,那样子就像漫画里一副吓死宝宝的模样。
朱慈煊直看得毛骨悚然,心中知道李定国做自己老师希望已然渺茫,但到了这一步,自然也不能退缩,只得赶鸭子上架道:“父皇,儿臣想让晋王做儿臣老师,请父皇成全。”
朱由榔侧过脸,许久才回首道:“晋王公务繁忙,只怕没有时间。”
朱慈煊还想再哀求,朱由榔挥手止住,盯着他双眼,肃容道:“煊儿适才的话,不可再讲起,切记,切记。”
说完语气婉约许多,抚慰道:“至于太子太傅,父皇会尽快为你选一个合适人选,免得你再噩梦联翩,让太后老人家担忧。”
“谢谢父皇。”朱慈煊收起了‘李定国做自己老师’的念想,躬身谢恩。
朱由榔脸色凝重了许多,点了点头,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