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客舱内的灯已经打开了,只有一些人的哭声。
只有少数几个人醒来了,大多人还在昏迷。
边以楠看向窗外,外面有些黑暗,但是还能看到是下雨了,时不时还能看见闪电。
过道上躺着一个人,他的脸上有些伤口,旁边还有些被砸坏的行李。
边以楠连忙上前查看,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放到对方的口鼻处,还好有些雾气。
“有人是医生或者护士吗?这里有人受伤了!”她喊着。
好在,有一个带着眼镜的人过来了。
眼镜男冷静的说,“麻烦你去找一下空乘,可能需要一些设备!”
边以楠点头,她拉开了窗帘,有些黏。
之前这里坐着的空姐不见了,代替着的是那个打开驾驶门的空少。
他还在昏迷中,边以楠推了他几下,他醒了。
“外面有好多人受伤了,还有一个倒在了地上,你能找一些纱布、药品之类的吗?”边以楠询问。
空少有些慌张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踉跄的离开了座位。
边以楠准备回到座位的时候,看到后面有几个人开始自发的叫醒那些昏迷的人。她也就照做了。
越来越多的人醒来,他们虽然都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是惊慌取代了理智。
有些人将边以楠当成了将他们带入这一场冒险当中的罪人,责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只能笑着解释自己也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在她经过一个穿着没有任何褶皱的西装的女子旁边时,对方拉住了边以楠。
“我的一个合同好像被人偷了,你可以帮帮我吗?”西装女压低声音说。
边以楠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她从来不会相信别人,甚至有的时候都能相信自己,只觉这人得有事情应该去找乘务员,和她说这算什么。
但是,当她想到那两个有些怪异的乘务员时,又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帮你,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人们的情绪不稳定,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对吗?”
对方好像有些忌讳着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还拿出杯子说让她帮忙接一些水。
边以楠拿着杯子,她看到了之前那个去洗手间的纹身男,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居然没有受伤。
“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纹身男一脸怒气。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衬衫,声音很低沉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有打扰到你吗?”
这人身材像练过的,他死死的盯着纹身男。
而纹身男居然有些委屈,好像刚才放出狠话的人是边以楠。
边以楠发现,来人就是一开始她看到的那个自发叫醒昏迷乘客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人。
瞬间,她对这人的好感更多了,“在你来了之后,还好!”
这人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杜晨!”
边以楠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杜晨略微皱了下眉,随即有些略微尴尬的解释着,“你和我前女友的名字一样,她家里都是姐姐,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看到对方刚说完又在懊恼纠结甚至开始露出同情的目光时,边以楠仿佛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是前女友了,笑着说,“不是男女的男,是香楠的楠!”
“来人啊!了不得啦!有人祸害我家那口子啦!”
边以楠连忙看了过去,是那个在飞机发生颠簸前,抢着要多买几个礼品的大妈,而她哭喊的对象就是躺在过道上昏迷的男子。
“大家不要围观,让开些,留出点儿空气!”说话的正是杜晨。
那妇女却不想就此罢休,“别走!你们都给我评评理!我那口子一向花粉过敏,这个女人居然戴着花环,这不是存心要害人吗?”
而刚才过来查看的眼睛男医生也点了点头,“虽然他被掉落的行李砸到了,但却没有太严重的伤。这花粉过敏的确是很严重!”
妇女指着的人是边以楠座位后那个调皮孩子的母亲。
“那不是我的!”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埋没在激动中的妇女的大喊中。
空少出来解决问题,“也许这位女士并不知情!或者她不是故意的!也可能只是开个小玩笑!”
这前面还是在和稀泥,可是越说却开始像栽赃嫁祸了!这几句话简直是认定了那个抱小孩的女子就是罪人。
“够了!难道没有人注意一下现在最严重的事情是什么吗?”杜晨喊道。
那妇女却不依不饶,“我不管,我那口子被人害了,不找出凶手之前,谁也别想走!”
“哼!还以为你现在是在跳广场舞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想走?现在谁能走的了!”纹身男一脸的凶狠,到是暂时镇住了那撒泼的妇女。
刚才被几人从昏迷中唤醒的人们都还迷糊着,被这热闹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当他们重新拉回视线的时候,恐慌在人群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