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苏杭内心如何不愿，灰烬显然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从他身上逸散出来的灰色尘埃开始变得肉眼可见了起来。

痛、剧痛、钻心的痛！

苏杭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从未想过单纯的疼痛也能到这种地步，他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但他现在的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的话，苏杭很想了解掉自己的生命，哪怕多活一秒都是不可承受之痛。

血珠从皮肤各处渗出，将苏杭染成了一个血人，他能够听到灰烬还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什么，可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将那些明知道很重要的话全部当成了杂音无视掉。

这非他所愿，可苏杭是真的已经疼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一贯自诩聪明人，认为不论到了什么样的绝境都能够保证思维清晰，哪怕是冲动行事那也是计划缜密的冲动行事，就像这次面对灰烬一样，作为聪明人，他本该袖手旁观，可最后还是任性的干预了进来。

冲动吗？

面对一个胜算难料的敌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当然冲动，可他用自己的计划将成功率拉到了最高，这就是头脑起到的作用了。

只是现在，曾经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杭真的怕了，他被那股似乎作用在灵魂上的剧痛折腾的恨不得当场死掉，甚至于产生了一丝畏惧，正是这一丝畏惧让苏杭爆发了。

玛德，他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不就是疼吗？分分钟……

啊啊啊，疼死我算了！

努力的通过苦中作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苏杭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产生畏惧这样的情绪。

老子连神都干掉了，区区疼痛……唉呀妈呀是真滴疼啊！！！

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苏杭原本一片空白的脑海，他很清楚，只要这些思维还没有消失，他就能继续保持住自我。

“撑住了，要是这根弦崩断了的话，你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世界神的神魂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得了的，灰烬这会也不好受，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可现在却自己将这份骄傲踩在了脚下，主动配合着苏杭吞噬自己，这种感觉可不怎么美妙。

“好歹是杀死了我的人，这点小问题给我咬咬牙克服过去！”

对疼痛稍微有那么一点忍耐力的苏杭努力的辨识着外部讯息来克服剧痛对精神造成的压力，刚恢复点意识就听到了灰烬的这句话，如果不是实在疼的开不了口，他真想咆哮一句你他码来试试？

小问题……说的轻松！

除了听觉之外，苏杭的视觉也在逐渐恢复，他之前并没有失明和失聪，只是脑海完全被疼痛这个概念占满，现在能够听见和看见并不是因为疼痛减轻了，而是他在强迫自己去看见和听见。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注意力分散的越多，集中在疼痛上的注意力自然就越少，变相的减轻了疼痛，他可不想就这么憋屈的被疼痛所击垮。

“看样子你稍微适应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