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师父的吩咐,孙师弟已联系好一个富商,今早去了望江观,想来应该能卖掉那里。至于汪师弟那边,暂时没有他和常师弟的消息。”
“没有他们的消息,恐怕他们已经到那边享福去了。”年青道士冷笑道:
“师父,我就知道汪四靠不住,真不应该让他去与金使联系。也不知对丰王说了些什么,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现在他功德圆满,当然不会再呆在这里,肯定去了金国。要是不信,我们搜搜他的房间,定能得到一些线索。”
清虚想了想,从榻上起身:
“去他房间看看。”
三人来到楼下,没走多远,来到一排两层的楼房区,在一幢小楼前停下。这幢小楼大门上了把筷子长的大锁,房檐下蛛网交织、门上蒙上一层灰色的尘埃。
“将锁砸开。”
再大的锁也锁不住人,很快壮道士找来一把斧头,将大锁砸烂。三人从一楼检查到二楼。里面的东西不少,桌凳床被这些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几个箱子大打,里面还有些衣服。他们搜遍两层楼,壮道士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枚铜子,拿到清虚面前:
“师父,这是在桌下发现的。”
年青道人已经放弃搜索,秀气的脸被一层怒火覆盖:
“我们在这里一直为金国收集情报,现在倒好,功劳全算成汪四的了。他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收走,绝对去了大兴。”
清虚哪会猜不到,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问壮道士:
“庆忠,有没有那件案子最新消息?”
壮道士虽有些呆板,并不是傻子,知道最新是什么意思。摇摇头:
“还是上次给师父汇报那些,韩侂胄抓了五个金人,好像关在殿前军营。消息完全被封锁,我们从官府那里也没打听到。汪师兄做事很谨慎,看来那些金人并不知道我们。”
“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都不知道。”清虚脸色稍缓,对两个弟子说:
“汪四这个叛徒,应该带着常盛去金国领功了。你们不要急,待孙同将观江观卖掉,我们也去金国。他先去有什么用?我们将放弃这里之责,全推到他头上,到时候看他如何向丰王交待。”
三人从小楼中走出,年青道人抬头看了看天,对清虚说:
“师父,已经到下午了,孙师弟怎么还不来?我去望江观那边看看。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呆。”
清虚颇为慈爱地看了年青道人一眼,点点头:
“叫上两个师兄弟和你一起去吧!若是孙同还未走,你们今晚就不要回来了,就在那里过夜。”
年青道人应了一声,并没有叫其他师兄弟。到住处换了套便服,走出玉清观。
清虚带着壮道士来到一座大殿,在这里的一老一中两个道人迎上。头发花白的老道人问:
“师兄,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清虚看了眼两人,走到主位的榻床上盘坐下。挺直腰板,双手合在丹田处。加上白须鹤发,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味道。
“我本是游历到此的野鹤,幸得恩师收留,屈指一算已有四十余载。唉!人老了,已无精力管理它事。两位弟子本就是玉清观之人,精力胜我多也。我准备将观主之位,传与清风师弟。趁着还能动得,四方云游一番。”
“师兄何出此言?”老道抢在中年道人前说出:
“玉清观本为京城小观,师兄道行深厚,治观有方,始有今日之盛。我何德何能,怎能管理这么大的家业?还望师兄收回成命。若是师兄实在要去四方云游,我们可以代为管理。”
中年道人十分认可老道之言,点头附合:
“清风师兄说得是,玉清观能有今日,皆是师兄治观有方。师兄名振京城、广传于天下,玉清观不能没有师兄啊!”
清虚十分欣慰,清风说得不错,以前玉清观不过只是个小观,要不是他,哪有现在的辉煌。他虽拿着金人的薪水,在这里呆了四十多年,对道观和观中之人皆有很深的感情。不可能像他徒弟汪四那样,一声不响玩失踪。
“两位师弟不要说了,我意已决,这两天你们准备一下,该交的我会交给你们。”
清风还待劝说,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年青道人,急声大喊:
“师伯师父不好了,外面来了大队兵马,将我玉清观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