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算了！”掌柜可力一巴掌，直接把自己拍得眼冒金星火星水星土星冥王星，拍出了整个太阳系的效果。

那能没效果吗？

一个学徒，从来没上过灶，今天整了条奇奇怪怪的鱼，放到了县太爷的桌上？

县太爷点个头，能让酒店宾客爆棚；摇个头，能使门前冷落鞍马稀，谁得罪得起？

江南第一鲜，这块招牌从此要被砸烂么？

掌柜满腔怒火，转过身时，脸上已是苦大仇深，眼神中带着密密麻麻的杀气，伸指就指向了秦天：

“臭小子，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么？先是得罪胡大师傅，现在又砸我酒店牌子，老子跟你祖宗十八代有什么仇？”

秦天侧着脸，冷冷地乜着掌柜表演，但并未开腔。

“咚！”

掌柜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木质案板上，案板上的碗碟“叮叮当当”跳得像青铜乐器开奏，可见这拳力道真大。

掌柜砸完就怒吼：“滚，你给我滚出去！”

谁也没想到，秦天作出了个谁也想不到的动作。

他笑了，咧嘴一笑，相当调皮：“掌柜，你赶我走，难道就没考虑后果？”

“后果？”掌柜咆哮，“后果就是你滚出去后，江南第一鲜生意兴隆，宾客爆棚，杀进一流酒店行列。有你这个丧门星、扫帚星在，老子恨不能生啖尔肉！”

“哦？”秦天歪了歪头，宋朝的天文学知识够可以啊，掌柜一口气说出俩星星——呃，似乎丧门星天文界没命名吧？

他直起腰，擦了擦手：“我可以走，但以后你用八抬大轿，也休想抬动我一只脚。”

“抬你祖宗！竖子、匹夫、乡野村夫……”

掌柜嘴里连珠炮般骂着，转身朝走廊走去，宋朝的骂人词汇真是贫乏，秦天打算好好以后好好填补一下这个空白。

掌柜想亲自给去县太爷赔罪，跪求领导宽恕，另外也觉得心痛不已，因为今天的菜，肯定要免费供应，顺带捎些价值不菲的礼品让县太爷开颜了。

才走到厨房门槛处，掌柜一个急刹车。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曼妙、颜值不输蓉儿几分的少女，十六七岁样子，脸上带着一些落寞和无奈。

掌柜一瞧见美女脸上的神态，心里便是一声悲鸣炸响。

这位少女艺名柳如烟，是江南第一鲜头牌名伶，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歌声宛若天籁。

她也是掌柜花巨资请来的。

她平常不接客，接的必是风雅之客，而且要有眼缘，没眼缘的出多少钱也休想请动她。

江南第一鲜，两样致胜法宝，味赖胡厨鲜，艺靠柳如烟。

今天，县太爷的客人中，有位名雅之士，颇合柳如烟眼缘，所以现在的她，应该正在雅间，和客人击节和唱。

而她，居然出来了，除了被客人撵出来，不会有第二种解释。

掌柜犹如五雷轰顶，不甘地问道：“烟儿，你没在明月阁献艺，咋跑厨房来了？”

如烟的回答，证实了掌柜最不详的猜测：“老爷，那条奇奇怪怪的酸甜鱼才上桌，县太爷和朋友们就命我停止才艺表演，我等了会儿，他们愣不理我，于是我就甩门而出。”

柳如烟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曾有客人想调戏她，被她一巴掌扇了个四脚朝天。

人卖艺不卖肉，少女的身子，除了她老爸，天下还没第二个男人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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