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夜间歇了一阵的蝉,又开始发出充满了夏天味道的长鸣。
大柳村村口
颜魁肩上扛着狼牙棒,手里牵着马走在前面,身后是颜江扶着早就走不动的胖子,慢慢吊在后面。
“坚持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颜江擦了擦汗水,喉咙耸动,对几乎是半瘫在自己怀里的胖子艰难说道。
谁能料到,出身富贵的胖子,竟然不会骑马,这一路上只能步行,加上胖子体胖,体力不好,山路又难走,三人还没下饿狼坡,胖子就走不动了。
不能骑马,让颜魁扶着胖子又不敢,只能可怜颜江一介书生,硬生生的拖着这二百多斤肉,走了几十里山路。
等到了大柳村,胖子累的几乎走不动路,他更是举步维艰。
“兄弟,今天这个情我郭富记住了,回去之后,咱哥俩八拜之交,城里的馆子、青楼随便耍,我我请客。”
胖子郭富看着汗如雨下的颜江,感动的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呃这些以后再说,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回去之后记得干两件事。”颜江苦中作乐,和郭富聊了起来。
“你说。”
颜江看了一眼似乎谈性颇浓的胖子,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学学骑马和减肥。”
郭富:“”
两人在后面闲扯蛋,走在前面的颜魁听着,心情也变得愉快,正在这时,三人前方村道拐角处,突然涌出了一大帮人。
颜魁起先被吓了一跳,手中狼牙棒差点抄起来,直待回过神,才发现来人全是村中的乡亲,为首的正是村长,他爹颜长林的把兄弟孙宏。
别看孙村长在这群青壮中年纪算大的,但腿脚可一点不比这群年轻人差,头先第一个就冲到了颜魁面前。
一把抓住颜魁手臂,孙宏双目在颜魁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其身上没有伤处,方才舒了口气,而后脸上又做佯怒状。
“混蛋玩意,你瞎逞什么能,仗着自己有三分蛮力,就不把天下能人放在眼里了。
那一阵风在饿狼坡盘踞数年,岂是好惹的,不叫上村里的乡亲帮忙,单枪匹马去救人,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爹你娘交代。”
被人指着自己鼻子臭骂,换做别人,颜魁手中的狼牙棒早就砸了下去。
但村长孙宏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一向对他照顾有加,几乎把他当亲儿子待,再加上其又是他爹的把兄弟,两家关系甚密,胜似至亲。
别说指着颜魁鼻子骂,就是孙宏拿棍子抽他两下,颜魁都只能生受着。
更遑论,颜魁心里知道,孙宏虽然嘴里骂着,实际却是在担忧自己出事,心下温暖还来不及呢,哪里有半分怨恨。
于是,不久前才手刃十数人的颜魁,看着面露愤
怒的孙宏,脸上挤出憨笑,不吭一声,低着头默默挨训。
后面的郭富看到这一幕,唬的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若不是亲眼目睹,打死他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憨厚后生,是之前饿狼坡上将众匪捶成肉泥的的活阎王。
过了一会,孙宏训累了,颜魁才抽出时间,带着堂弟颜江感谢了欲要上山搭救的乡亲们。
众青壮啥力没出,哪敢担这个人情,纷纷谦让,又同颜魁这个大柳村骄傲寒暄了一阵,关心了一下被绑的颜江,便纷纷告辞,各回各家。
不久后,只剩下村长孙宏,和几个与颜家兄弟交好的后生,伴着颜魁三人回奔颜魁家里。
路上,颜魁还从孙宏那得知一个消息,他爹颜长林,得知侄子被绑,一时间惊怒交加,直接昏了过去,不久前才在镇里的郎中医治下苏醒。
颜家老大去镇里跟着郎中取药,孙宏怕颜家再出事,颜家没个男丁照应,便让颜家老三在家伺候颜父。
故此,刚才援救队伍里才没有颜家人,否则于情于理,上山救援这事,颜家这个本家人不能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