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幽看着工作人员,再次问道:您确定这就是区八号?
工作人员撸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肯定地说:确定,我在这里工作了快十年,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每个墓碑的编号,怎么可能记错。
可是,区八号,不是乔欣芸的墓吗?为什么会变成……
乔欣芸?工作人员一下子皱起了眉,看着叶幽幽,乔欣芸的墓六年前就被移走了啊,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叶幽幽一怔,紧紧握着手里的玫瑰花。
提到这件事,工作人就来劲儿了,毕竟在这里还是头一桩,让他影响深刻。
我说乔欣芸的墓六年前就被移走了,还别说,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墓地转手卖人,按理说能在这里买得起一块墓地的家庭应该也不会太差,能缺这点钱?
没有注意到叶幽幽已经煞白的脸色,他还在自顾地说:唉,可能是家道中落也不一定,毕竟咱们这里一块墓地就算是二手的也能卖四五十万,区八号这块墓地的风水位置又这么好,我记得……当年好像卖了将近百万……
谁卖的?谁允许你们卖的?!没等他说完,叶幽幽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摁在树干上,宛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吼道。
工作人员被她的反应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扫帚早就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她。
刚才还是一个看着恬静温婉的小姑娘,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像是要吃人一样。
墓地……既然已经卖出去了……使用权就不在我们手上,他们要卖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
叶幽幽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猩红地盯着眼前被自己吓得快晕过去的工作人员,狠狠地咬着牙,问:那乔欣芸的墓现在在哪里?
好像……好像是被移到……香山公墓了。
香山公墓离这里不远,说是公墓其实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山头,八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老旧公墓,葬着的都是当时这附近的村名。
叶幽幽甩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拔腿就往外跑。
她的脑海里出现母亲模糊的样貌,她在对自己笑,很温暖很温暖的那种笑。
可是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明明是烈日当空,明明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可是她就像是置身冰窖一样,浑身都是刺骨的寒。
一口气跑到香山公墓,叶幽幽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立着无数矮小的墓碑,看起来既萧条又阴冷。
她冲进公墓旁边的一个写着保安室的小平房,问里面守墓的老大爷母亲的墓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你说乔欣芸啊,我有印象,六年前从旁边的萧山陵园移过来的,当时还是我负责做的登记。
老大爷一边领着叶幽幽往里面走,一边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看她,小姑娘,你是她什么人?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她的管理费交了,她已经拖欠两三年的管理费了,咋们这是小公墓,费用不高,一年也就几百块钱,我之前一直联系他家里人但是他家里人说什么不管,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家人……
叶幽幽紧紧地攥着拳头,她跟在他身后,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再看着这些密密麻麻有些甚至还是残缺的墓碑,心里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好,我待会儿就交。她声音沙哑地说,顿了一下又说:这里登记的她家里人的电话,可以给我一下吗?
老大爷听她愿意交费,爽快地答应:行!
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指着一处被杂草落叶淹没了大半的墓碑,这就是乔欣芸的墓碑,你看吧,我去给你找电话号码去。
说着,也不管叶幽幽了,大步往回走。快来看””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