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时答应给你药膏了?药膏在大小姐那儿,你跟咱们小姐要什么?”曲幽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个小贱婢,居然敢顶撞我!”柳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时候是彻底忍耐不住了,挥手便朝着曲幽的脸上打来。
曲幽跟在荀萱身边也有些日子,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畏惧柳氏,急急后退了几步,柳氏便扑了个空。
“死贱婢,你还敢躲?”柳氏怒斥了一声,追着又要打上去。
磬音却也闻声赶了过来,见柳氏在教训曲幽,随即跑上去,手中弹了个石子重重砸在了柳氏的膝盖上。
柳氏经不住膝盖上的疼痛,痛呼了一声,整个人趴倒在地,看上去好不狼狈!
“你们寒云居这群贱婢,跟你们主子一个德行,一个个全无礼数!”柳氏疼的龇牙咧嘴,口中还在叫喊着。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荀萱沉着脸走了出来。
“舅母这是干什么,一大早地跪在我房门口,这不合规矩吧?”荀萱语气很是不善,似是带了些起床气。
“荀芷,你让我抄写的佛经我也抄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将药给我?”柳氏怒不可遏,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了荀萱那张脸,她便没有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气势。
总觉得荀萱的眼睛像是鹰隼一般,让人看着便心生畏惧。
荀萱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道:“求药之事,舅母还是回头好生求求大表姐吧,你这般跪在我房门前,也是于事无补,毕竟送药的人不是我。”
“你……”柳氏气的双眼通红,直直瞪着荀萱,“你居然耍我?”
“舅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阿芷何时耍过你了?阿芷可从未允诺过舅母什么。”荀萱一脸无辜地望着柳氏,眼中尽是讥诮。
“你……”柳氏气的头昏眼花,就连说话教训荀萱的力气都没有了,抄了一夜的佛经抄的她手就快断了,没想到居然是荀芷耍她!
这口气让她怎么咽的下去?
“舅母若是没什么别的事,阿芷累了,便先回房歇息,舅母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荀萱轻笑了一声,转身“哐当”一声便将房门紧紧关上。
“荀芷!你给我出来!”柳氏死死拍打着荀萱的房门,可任凭她敲断了手臂,却依旧无人搭理她。
柳氏气的咬牙切齿,奈何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抄了一夜的佛经,她是手疼脖子疼,现在膝盖还疼,简直是狼狈不堪。
……
早课上完之后,安心月正打算离开,却被荀萱拉到了一旁,小声关照了一句:“今日二舅若是找你问药,你便说药已经用完,陈御医在配制,新药明后天能到。”
安心月听得一头雾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看见安盛和柳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承德堂。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安心月见柳氏和安盛这架势,心中顿时抖了一下,担心柳氏会为昨日荀萱逼她抄写佛经的事情前来算账。
“二舅、二舅母,你们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承德堂了?”荀萱皮笑肉不笑地上前问候了一句。
安心月想着方才荀萱关照自己的话,心里面多少有些底气。
“父亲和母亲是来询问我们的功课的?”安灵清见安盛过来,自然是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然而安灵清还没说两句话,却被安奕馨拉走了:“灵清,你忘了今日梁姨娘吩咐喜鹊做了你最爱吃的燕窝薏米甜汤,让咱们赶紧回去用午膳呢!”
梁姨娘何时说过这话了?安灵清满心疑惑,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安奕馨朝着她拼命使眼色。
安灵清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口中道了一句:“父亲、母亲,那女儿和三姐就先回去了。”
“嗯,你俩先回去吧。”安盛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目光落在了荀萱身上,道,“阿芷,你也先回去吧。”
荀萱看了安心月一眼,淡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承德堂。
安盛见荀萱走远,这才一脸怒气地呵斥道:“听说昨夜你二婶为了求药在寒云居抄了一晚上佛经,心月,你的心思何时变得这样歹毒了?居然这么对你二婶?”
安心月心中虽不满安盛的责骂,但面上却表现还算平静:“抄佛经并非心月的意思,是二婶自愿帮荀表妹抄写,说是为了安府平安祈福,这是好事,怎么就成了心月的歹毒了?”
柳氏咬牙切齿:“老爷,你瞧瞧这个丫头,当真是和荀芷那个没教养的丫头呆久了,连说话语气都是一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