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僵持,傅苎蓉和柳氏各执一词,景熠却始终一言不发。
荀萱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脸上毫无惧色,也不着急为自己辩解。
她倒要看看,柳氏今日借题发挥演这场戏,最终会如何收场。
……
事情越闹越大,景熠索性命人将尸体抬到院儿里,众人站在廊下,等着大理寺的到来。
结果大理寺没到,安盛倒是急急忙忙地先到了。
“安尚书,您这是忙什么去了?怎地到现在才到?”景熠话里责难之意很是明显,安盛的妻子都在这闹了半天,安盛也不说出来管管。
安盛跑的满头大汗,他也是一早醒来听说了柳氏扒出了蓝姑的尸体,气的就差一口气厥过去。
安盛猜到大理寺的人会盘问,于是事先想好了说辞,这才敢出来,毕竟人是他下令杀的,他比谁都心虚。
“是下官来晚了,还请皇上恕罪!”
景熠未再追问,只是目光瞥了瞥柳氏,示意安盛。
安盛心领神会,连忙走上前去,指着柳氏呵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
安盛平时说话都是好声好气,从未见他像今日这般动怒,柳氏心中既委屈又不甘,安盛今儿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
可一想到蓝姑是因为跟踪荀芷丢了性命,柳氏心里就十分不痛快,不管怎么说,荀芷必须为此付出点代价,这样也不枉蓝姑丢了一条性命,柳氏心里也才能平衡一些。
“老爷,这蓝姑在我身边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说没就没了,这让我怎么受得了啊?”柳氏扯着安盛的衣袖,哭喊道。
安盛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柳氏,语气冷漠道:“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你身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安盛一句话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显得柳氏更加无理取闹
正说着话,大理寺的人终于来了。
仵作先是简单查探了一番尸体,然后得出结论:“皇上,此人身中数刀,流血而亡,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亥时左右。”
大理寺卿听闻则说道:“既是如此,请皇上容许下官对在场诸位进行盘问。”
景熠点头应允。
盘问也只是初步简单的盘问,比如昨晚亥时在干什么,可有人证,昨儿一晚上人在哪里?
诸如此类的问题,众人也就是跟着走个程序。
一轮问了下来,大多数人没什么问题,嫌疑锁定在荀萱、傅苎蓉、安盛、祝太师身上。
因为昨晚蓝姑死亡前,只与这四人有过接触,当然还包括未到场接受审讯的赵王景瑢。
不过嫌疑最重的人还是荀萱,有了柳氏的口供,荀萱杀人的动机也是最合理。
“大人,小的方才从寺里僧人的口中得知,昨夜子时有人看见荀姑娘在大佛堂附近出没。”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官员,一句话便推翻了傅苎蓉之前的口供。
傅苎蓉提供了假口供,这无疑加重了荀萱的嫌疑。
最关键的是,荀萱昨夜子时到今早的辰时这一大段时间人凭空消失,大理寺完全有理由怀疑是荀萱杀人之后又返回藏尸。
柳氏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大喜,都怪这个傅苎蓉多管闲事,如今反倒雪上加霜,她倒要看看这次荀芷要如何翻身。
“荀芷,你还不快老实交代,昨儿一夜你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柳氏厉声质问。
“荀芷未行杀人之事,除此之外,无可奉告!”荀萱理直气壮道。
“皇上,您看看……这个丫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蓝姑定是她杀害,您可一定要抓了她好好惩治!”柳氏看向景熠,恶毒地说道。
大理寺卿:“皇上,此案疑点重重,下官认为应该将荀芷姑娘暂时看押,待查明真相再做论处。”
景熠冷眸微微抬起,沉声道:“不必了。”
大理寺卿一愣,不明白景熠此言是何意,却也没有着急再下定论。
柳氏眼看荀萱就要被抓进大牢翻不了身,还差一步她自然不会忍耐,急声道:“皇上,此等心肠恶毒之人,包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