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荀萱想再逃,却发现后门已经被人堵上,四周一圈黑衣人将她包围。
荀萱来不及多想,小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烛台,将那一排蜡烛尽数扑倒,蜡烛燃烧了一旁的布帘,荀萱连忙大喊:“走水了!”
那几个黑衣人见荀萱叫喊,一时间也着急起来,几人同时逼上前来,将荀萱推到了地上。
其中一人再次举起匕首,朝着荀萱的心口刺来。
荀萱根本无暇多想,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掉落的烛台子,将那距离自己不过毫厘的匕首给打翻在地。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荀萱竟还有这般力气,正在那人失神错愕的时候,荀萱却没有丝毫停顿,连忙拿起打落在地的匕首,眼也不眨地刺进了那人的手臂,瞬间将对方的手臂刺穿,鲜血直流。
那黑衣人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抱着手臂蹲在了地上。
“臭娘们!”那人怒骂了一声,随即招呼其余人来收拾荀萱。
荀萱后退了两步,拾起地上的蜡烛台子通通扔了出去,然后立马起身朝着门外的方向跑去。
眼看火势越来越猛,大火阻断了黑衣人追寻荀萱的道路。
荀萱人刚逃出小佛堂不远,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便冲了出来,提着匕首一个个便朝着她逼来。
眼看又要被人追上,荀萱拔起头上发簪,猛地转身,毫无预兆地将手中的发簪狠狠刺进了身后那人的胸口。
一击毙命!
那人来不及有更多反应,便就此咽了气,发簪拔出,瞬间血流如注。
“这娘们下手真狠!”几个黑衣人忽然有所忌惮,不敢上前靠的太近。
“来人啊,走水了!”荀萱从那人胸口拔出发簪继续朝着院外跑去,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
荀萱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身后的刺客再次逼近。
正在此刻,道路前方忽然有个身影朝着荀萱的方向跑来。
细细一看,对方竟是殷尘。
荀萱喜出望外,连忙跑上去,一把抓住殷尘这个救命稻草:“有人想杀我!”
原本荀萱还在担心若是别人来了,她该如何解释院子里的尸体,她杀人的消息若是就这么被人传出去了,即便官府不追究,日后也总免不了被人说道。
“有人杀你?”殷尘一脸怀疑地望着满脸血渍的荀萱,“还是你杀别人?”
“你不相信?”荀萱略有些恼。
“没……没有,”殷尘刚来得及说完这一句,荀萱身后的刺客便已经冲了上来。
荀萱略显讥讽地看了眼殷尘:“这下你信了?”
殷尘张了张嘴,干笑了一声:“信,当然信。”
说罢,殷尘一把将荀萱拽到了身后,口中叮嘱了一句:“去寺北院,主子要见你。”
荀萱后退了几步,不忘关照了一句:“做干净点,我可不想背上人命。”
殷尘都被她气笑了,分明是她惹来的麻烦,却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知道了,快走!”说罢,殷尘拔剑便朝着黑夜中的人影冲了去。
……
荀萱只身一人来到寺北院,四周安静的可以清晰听见远处酒壶砸碎在地面的声音。
黑夜的天空挂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凉凉的月光洒在院中,能清晰瞧见一个五官俊朗、器宇轩昂的酒鬼正坐在华贵的摇椅上,指间和腰间皆是名贵玉玦。
还是个身份不凡的醉鬼!
原来殷尘的主子就是他,赵王景瑢!
除了景瑢,院子里再无他人。
荀萱抬步缓缓走上前去,欠身恭敬行礼:“赵王殿下!”
景瑢微微睁开一双惺忪醉眼,懒懒地打量着荀萱,半晌,他对荀萱招了招手,道:“站近点!”
荀萱拧了拧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院子,景瑢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帮她?
心中虽有疑惑,但荀萱脚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挪了上去。
荀萱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回过神来,自己整个人却已经躺在了景瑢的怀中。
任凭荀萱心理素质再好,这种时候心里竟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太后……本王许久不见你,心中甚是思念。”他俊朗的面容染上一抹醉熏,低沉磁性的嗓音听在耳边竟让人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荀萱蹙了蹙眉,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个该死的赵王,喝多了酒就犯浑,居然敢对她这般轻浮无礼,口口声声唤她的名字,是有多不将她放在眼里。
前世这人就对她诸多放肆,见了她从不行礼,趾高气昂地调戏她身边的宫女,朝堂上更是与她政见不合、针锋相对,每每到了下朝都将她气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