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少分多兮,何方寻定局?聚少离多兮,何处觅南枝?
慕容覆从容未见过这般狠绝的他,心中惊异,也不免生惧。
她缓缓去抚他执剑的右手,轻声道:“周玄。”
他神色顿时柔和了许多,以坚定而温柔的双眸凝视着她,道:“莫怕。”
他的目光如同一颗定心丸,她愣了一瞬,言:“他们人多势众……”
他打断她,“你信我吗?”
“嗯。”她毫不犹豫。
“那便跟我走,我定为你杀出一条血路!”他眼波似水,言语却如利箭。
言罢便用左手牵住她,闪身临门,以一剑径灭了门口守着的十数人马。
那剑气无声无色,仅于木门上留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于那些人颈上划了一条发丝粗细的红痕。
一时间没了声响。
慕容覆呆望着红木门上的痕迹,未发觉有何变化。
门口的人不晓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颈处略有些不对。
周围的人只看见他们定住不动,却也是不明所以。
前面有人挪了个脚,头颅便“咚”地落了下来,旁边的人欲转头张望,脑袋便如下雨般纷纷坠了下来。
军心霎时乱了。
宇文周趁势破门而出,一剑直中那首领要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拔出,使得鲜血喷洒如瀑。
他嫌脏似的避开,却无人敢近他身。
虽只是个十来岁左右的少年,可此般狠绝手法谁又见过?
他以剑作刀、俯身撤腿,在地面划了半圈,再于正中直劈,便见得周围近百人纷纷被震起倾倒,晕了过去。
慕容覆怔住。
自他第一次救她之时她便知他武艺不凡,却从未料到是这般境界。
甚久才发觉自己已被宇文周拦腰携上了半空。
到底他们人多势众,院外居然围了一圈弓箭手,一支支铁箭直向他们袭来。
宇文周心道不妙,忙用剑气去挡那重重飞箭。
可他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挡得过来?眼见那箭正对慕容覆心口而来,他当即侧身一挡,使那箭身在他左肩扎了根。
他忍痛不语,硬是带着慕容覆突出重围,一声口哨唤了黑曜飞奔而来。
他左手挡箭、右手执缰,好在那群人未带马匹,他们才得以暂逃一劫。
……
末阖古城深处,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坐在黄沙上,旁边立着一匹曜黑的骏马。
“那群人想来是官兵,我们投栈定是不妥,委屈你了。”周文道。
慕容覆蹙眉看他,甚是无奈,“我怎会委屈?倒是你这伤……”
“小伤罢了,不妨事。”周文笑笑。
未待慕容覆开口,便闻得黑曜“愤愤”一声以示不满。
慕容覆挑眉,“阿曜都嫌你太过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