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方,崔沣对道长真是十万分好奇了。
裴珲喃喃念了几句咒,孔雀开屏一般,“啪”一声巨响,拍了上去。
他倒没对这口大棺材产生什么影响,却吓了本就紧张的崔沣一跳。
崔沣一直没休息,平时虽说有些顽劣,到底没吃过大苦。这一吓,身体趔趄了一下,就势扶了一把墙。此墙不知什么做的,触手生暖。
崔沣一时惊奇,平日招猫逗狗的手又痒了,不由得多摸了两下。
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墙面一动。原本白色的墙壁缓缓浮现出壁画。
崔沣:“……”这屋主怕不是个墙癖吧。
裴珲以为又有什么机关,忙收好拓纸,一把扯过崔沣护在身后。
谁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真的是壁“画”。
崔沣:“这位的丹青造诣……很高啊!”
一面墙鬼画符一样,像两岁孩童双手蘸墨,任意发挥的结果。
崔沣严阵以待地盯着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出来所以然。
崔沣问:“能拓吗?”
裴珲道:“不用,感觉是在讲一个故事。”
崔沣:“嗯?”
裴珲道:“就像戏本里唱的,悲欢离合的姻缘故事。”
崔沣觉得还是用对待傻子的态度对待他比较好。
二人决定放弃对这个房间和院落的探究,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虽说嬷嬷亲口说了要入火,但一来这里条件不够,二来,崔沣下不去手。
裴珲道:“不如我们借用这个棺木,先将嬷嬷放在里面。待我们找到出阵的办法,再带嬷嬷一起走。”
确实,他们待在这里不知几日才可出去,万一好几天都破不了阵,嬷嬷尸身可能等不了这么许久。可是,这处处透着诡异的院落,机关叠出的房间,那股不明的大风,似乎是专门留下二人,不知所谓的壁画,如此种种,总令人不安。
最终,崔沣想,既来之则安之,且顾眼下吧,同意了裴珲的想法。
裴珲将嬷嬷放入棺木,收拾停当后,又摸出一张符贴上去,符纸皱巴巴的,很有狗尾续貂之感。
裴珲:“还是贴上自己的符纸比较安心。”
忙活了大半夜,崔沣早已非常疲乏。
裴珲道:“我们去外间先休息一下,待天亮后再做打算吧。”
崔沣应下。
裴珲将自己的夜行衣脱下,露出里面的月白常服。然后将夜行衣放到地上,拉了崔沣一起靠着坐下。
崔沣的身体累到临界,但神智异常清晰。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处于“砰砰”急跳的状态,即使已经没有应急事件,她仍然感觉无法抚平心神。
裴珲说:“什么都不要想,实在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
崔沣:“你的表字是什么?”
裴珲道:“彭玉。”
崔沣:“哦,彭玉。”
他们没有再说话。
月色没有任何变化,崔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