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修县的大街小巷都在传昨日威远社弟子与境安军以及县衙官兵在北街围杀赤戎人救护百姓的消息。
平日内在百姓们心目中平平无奇,不怎么起眼的威远社,一时之间成为了议论焦点。
百姓纷纷称赞威远社弟子忠肝义胆,英勇无畏,铁血男儿……几乎是把所有夸赞的词全部都用上了。甚至有人说他们不逊于境安军将士。
于此,便有百姓提及威远社的大弟子如今就在境安军骑兵营任百夫长。
逐渐百姓便开始扒拉起威远社的事情来,扯出这么多年从威远社内走出来的弟子,众人忽然发现,原来威远社弟子竟然都这么有作为?
顿时百姓对这个不起眼,甚至被栗家姑娘带累坏名声的威远社敬仰起来。
一个相对偏僻的街巷大槐树下围坐着七八个纳凉的老弱妇孺,也正在议论昨日的事情。
“听说栗家姑娘昨日也在,杀了好几个贼人,还伤了那贼人的头领,北街做灯笼的王瘸子家丫头就是她给救下的,不然那王丫头就没命了。”
其中一个半老妇人伸头朝众人洋洋得意的说,手中的蒲扇摇的都带劲了,好似那栗姑娘是她家的闺女似的。
“呦!栗家姑娘这么厉害,敢去杀赤戎贼人?”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惊异的问。
其他围坐的人也都好奇。
昨日听到了赤戎兵杀来,她们吓得门窗反锁,甚至推着柜子堵着门,生怕赤戎贼人闯进来,就连自己家的男人都吓得钻到床底去,栗家姑娘竟然去杀敌?
那丫头以往也就是在县城里,在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人面前逞能耐,现在还真的能耐起来了?
“王婆子,听说你前段时间经常的朝栗府上跑,是给栗家的姑娘说亲的吧?”
坐在树干边上剥豆子的少妇问:“是哪家的儿郎啊?”
众人也都立即的八卦了起来,她们闲来无事最是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寻乐子。
王媒人手中的蒲扇扇的更得意了,挺值了腰杆笑呵呵的说道:“可是有好几家呢,东城开酒铺的崔家,城中张秀才家……”
王媒人举了几个,然后却是长叹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的苦笑道:“只是这栗家姑娘没一个点头的。”
“呦!她还挑上了?”在哄孩子的中年的妇人冷嘲。
以前栗夫人可是求着媒人给闺女找婆家,现在竟然东拣西挑起来,这风变的可真快。
“谁让人家现在是香饽饽呢!”坐在最角落里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拈酸吃醋的说。
同样是十几岁的姑娘,她到现在都没有主动上门提亲的,栗家那臭名昭著的恶女,竟然先是沈少爷那样神仙一样的儿郎提亲,后来又是这么些上等人家。
她心里头自然是不服气的。
另一旁缝补衣服的妇人看了眼身边的姑娘,笑着对王媒人道:“你认识的人最多,你也替我家二丫头给看看有无合适的呗?”
王媒人朝二丫头看了眼,都是邻里,她自然知道这丫头是不错的,长的标致,又勤快能干,但是没办法有一对抠门小气的爹娘,连个铜钱子都没看见,就想着让她给跑腿说嘴皮子去?
王媒人心里头不屑冷嘲,面上却是和气的笑着道:“这不用你说,咱们邻里街坊的,遇到合适的,我肯定第一个想到的是你们啊。”
“多谢王婶子费心了。”
王媒人心里头却是翻了个白眼。
正这时街巷拐进来一驾马车,在不远处的一户门院前停下,接着从马车内走出来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
“这儿郎长的真不错,不怎么常见,是哪家的?”缝补衣服的妇人问向王媒人。
王媒人知道她是早就看中了安公子,只是那哪里是她家大字不识两个的二丫头能够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