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果然别有洞天!”潘学忠走过昏暗的门廊,里边竟然是一大片玫瑰园,修道院掩映在大片的玫瑰丛中,看起来圣洁无比。
“怪不得人们愿意皈依天主教,要是我也生长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我宁愿在修道院里孤独到死。”潘学忠猛地嗅了一口花的香气,感觉整个人都要醉了。
花园里好多穿着白色印度麻衣的长发僧伽罗女人正在修剪花枝,而那些身披修女袍的出家人反而在一起念经,她们的身份就和她们的肤色一样泾渭分明。
实际上在葡萄牙的海外殖民地,白种女性很少,只有男人们愿意出海冒险,很少有女人愿意跟着一起,所以这些愿意为宗教献身的修女在科伦坡越发显得难能可贵,总督将城中最繁华的区域划给了她们,这些修女不仅仅可以从香料街上收租,还能从事商业以及买卖奴隶。
起先亨利和潘学忠并不知道这些,他们进入修道院,走廊里画满了壁画,大部分都是讲的圣母玛利亚以及圣莫妮卡的故事。
潘学忠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欣赏着墙上的艺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手托银壶的女子,这个女人和外边的园丁一样都身穿白色套头麻衣。“哐当”一声吓了几人一跳,银壶摔在地上,手把给撞坏了,女孩子颤抖地跪在地上,连忙喊对不起。
不一会儿两个嬷嬷便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一边给几人道歉,一边拿藤条抽打着跪在地上女孩子。
“唉唉唉……”潘学忠叫住费苏沙,“你给翻译一下,这次怪我,是我撞的她,能不能别打了,摔坏了我赔。”
“这怎么能行,你是客人。”费苏沙摇了摇头,“这是修道院的规矩,随她们去吧。”
这两个老嬷嬷看起来很生气,将女孩子骂了一通然后便揪着耳朵带走了。
费苏沙安慰了潘学忠一阵让他不要担心,这只是教育,女孩子需要行为端庄,不能再这么毛毛糙糙的。
“总督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听得懂葡萄牙语。”亨利有些难过,“这些白衣女孩子是奴隶对吧。”
费苏沙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们两个国家不允许奴隶存在,但是这里是果阿副王的土地,在没有过继给贵方之前,请尊重这里的文化习惯,以后随便你们怎么做,我们都不会过问。”
潘学忠看着亨利,“刚刚那两个老女人说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壶吗?我去赔给她就是了。”
“这两个女人简直侮辱修女的身份,她们说这个壶价值六十多克鲁扎多,而刚刚那名女奴只值一半的价格,即便卖了她也赔不起。”亨利挺生气的。
费苏沙按住亨利,“听着,亨利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不想看到这些可怜人遭罪,但是你得有耐心,等把锡兰正是式交给你以后,你想赦免奴隶就去做吧,但现在不是时候。”
潘学忠觉得费苏沙这话挺对的,人总要务实一些,毕竟交接锡兰也就几个月的事情,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后再找她们算账。
亨利憋下了这口气,他四周看了看,等莫迪亚洛克掌握了这里,第一个要赶走的便是这里的修女!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