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流紫端了一杯热茶给宇文宪,宇文宪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接,径直走到桌旁,拿起竹简,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
见他这样,流紫将茶端着,放到了他面前,转身回到卧房去了。
这个房间,虽然说是项天呈给宇文宪安排的,但自从流紫来了那日起,他便再也不曾进到过这里了。
宇文宪前去义城宫的那几日,流紫着人将卧房里面的那张床,重新换了个样子,换成了她最为喜欢的紫色色调,床边纱幔层层叠叠,丝带飘飘的,很符合她喜欢的那个样子,她还在心里欢喜了许久,她想:这样装饰,顾平生也会喜欢的吧。
铺好床铺,流紫出了卧房,想看看顾平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进来睡觉。
此时的宇文宪身在客房之中,坐在桌旁,后背挺得笔直,手中还是那个竹简。
见此情景,流紫心中想着:那竹简上,就那么一点点内容,至于看这么久嘛!连,连觉都不睡了…
“顾平生,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进来睡觉?”
听到流紫问,宇文宪头也没回地答道:
“姑娘,在下今夜就在这里守着,姑娘放心,在下不会接近姑娘下榻的房间半步,时候不早了,姑娘无需理会在下,尽管回去早点歇息吧。”
“你…”
宇文宪这话,让流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卧房,倒在床上,双手攥紧拳头,在床铺上用力地发泄着。
可能是白日里忙来忙去的太累了,流紫自己来回折腾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入夜了。
惊醒她的,是房间外面悉悉邃邃的嘈杂声。
自小,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流紫从来都睡不深,只要一点声音她便会醒来,更何况,现如今是生活在这命不由己的项王宫里。
窗外的声音,吓得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以她以往在这里生存的经验来看,这定是有什么仇家,派杀手来杀他们了。
想到这儿,流紫赶忙起身出了卧房,她想去告诉顾平生,有危险!
只是当她进了客房才发现,房间中,竹简还在桌上放着,茶水也一口没动,只是顾平生人却不见了。
“顾平生,顾平生?”
流紫一边压低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着。
只是她才刚一出门,便被一只从身后伸出来的手,一把捂住了嘴巴,那人拦住她的腰,用力地将她拉回了屋内,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唔,唔唔。”
捂着她嘴巴的人,力道控制地很好,既可以防止她乱出声音,又不会因为太用力而弄伤她。
感觉到这一层,流紫乖乖地自己闭住了嘴巴,没再吱声。
直到那人放开她,流紫转过身,望着那个人,果然是他。
此时,他们二人的距离,不过一尺左右。
流紫抬头望着他,二人的身高相差很多,流紫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宇文宪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流紫轻轻咬住下唇,眼里流光地望着宇文宪,脸颊上,瞬时平添了一份红晕。
刚刚,宇文宪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门外的危险之上,对于今晚的情况,他早有所料,只是忽视了这房间内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