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常巍睁眼从梦中醒来。

这次是极为正常的梦，梦到高考数学场着急忙慌的差点迟到。

原本最擅长的数学卷子后面大题一个没答出来，急的满头大汗。

看着将自己摇醒的林家英，常巍眯眯眼道了声谢。

“可以，幸好叫醒我了，不然那道变态数列能把我逼飞升。”

“？？？”林家英，“别闹，这次是有事，

一位老爷爷不行了，先跟着等救护车，一起去。”

常巍来不及说话就被林家英驾了出去。

路上打听清楚才知道，是一位已经八十九岁的老人一早起来，平时一起陪同晨练的老伙计等他等了有半小时。

左等右等都没来，平时很守时、且风雨无阻的在乐语楼“剑道房”练剑，还总是提前五分钟到的老伙计，今天竟然破天荒迟到。

再加上心中隐隐的空落落感觉。

这就明白，有些不对了。

果然，寻到老人后，沉沉睡着，气息还有，只不过很微弱。

立马叫了救护车，

还有五六分钟到楼下。

常巍点点头，与林家英一起小跑起来。

只不过常巍知道，这座养老院里什么魑魅魍魉都已经没了，

包括一只邪门的兰玉花瓶。

排除非人原因存在的话，可能就是老人本身大限之日已到。

两人过去，门外面驻足极为老人，不时来回走动再坐下，

然后再起来走走。

显然蹲守了不短时间。

常巍与林家英在外面等着。

里面有养老院本身值班的医生作为看护。

随后救护车担架就上来，常巍与林家英两人搭手上去帮忙。

送到救护车上后，作为职工，两人一起陪同。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犹犹豫豫，嫌忌讳什么的。

毕竟弥留之际的老人，有不少身觉高人一等。

可放到林家英身上，就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一些神态表情自然无比，肢体接触也是坦然大方。

就是在陪同自己的亲人。

不明真相的人如救护车医生就频频侧目。

——比他们还不讲究。

他们医生指责所在，虽然丝毫不在意，可手上还是带着薄手套的。

搞不清是真孙子在旁，还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

“衣锦还乡”他们也来不少次，

许多寿终正寝的老人都是送往医院途中瞑目的。

按他们方才上去一看、并经过初步诊断，已经确定是身体脏器衰竭，

可定为自然死亡的前兆。

不过因为是养老院的原因，毕竟不是家里。

不管如何都是要去医院做个中转站。

江市市医院距离稍远。

这个时间点、速度放快也得二十五分钟左右。

开过好几次医院——养老院路线的救护车司机心中估算着时间。

试着将油门稍稍踩用力了一点。

万一老人家只是突发情况，还能蹦跶两年呢是吧？

······

常巍正襟危坐，救护车静静行驶在马路上，与空气、地面摩擦的咻咻咻声就格外清晰。

不禁将他的思绪带入昨天。收拾兰玉花瓶碎片时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