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到很高了,虽然没照出他们的影子,可是他们的身影还是在这个街道上被岁月,拉的很长,很长。
他们的钱也不多了,挑了一个客栈小店,也不知道要住几天,就先一天一天的交钱。
客栈老板也见怪不怪了,打着算盘就问他们开一间还是两间房。
裘北归很自然的说“两个男人,开一间房就行。”
老板没说什么,只是噼里啪啦打算盘。而顾安喜听到这话,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裘北归交了两天房钱的押金,把马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小二,就率先往楼上走去,走到一半,却发现顾安喜没有跟上来,于是便站在楼梯上问她
“小狮子?你走不走。”
“啊?”正在胡思乱想的顾安喜抬起头。
裘北归促狭的笑道“你不会真的想在就想吃饭吧?”
顾安喜大怒,张牙舞爪的追了上去,道“我吃你个大头鬼!”
他们来到这家客房,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张床,几个柜子,还有扇关着的大窗,除开这些,屋内还有人走动的空间。
他们刚放好包裹行李,就有人敲门,门外小二说
“客官,我们这儿也可用饭,早午晚饭到点了下来吃就行,钱另算。想要在楼上客房吃说一声就行,若要用热水,也得晚饭的时候提前说,过时不候!热水钱也另算。”
裘北归经常在外打尖住店,对于这些规矩当然知道,所以他回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什么事再喊你。”
那小二没了声息,不知道是不是喊完话就走了,连裘北归的回应都没听。
裘北归一骨碌的躺在了床上,鞋都没脱,直直的搭在了床架上,双手枕在脑后,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叹息。
这十几天他们风餐露宿,路上鲜有睡好觉的时候,常常都是跟着马的休息时间来的,有时候睡不了多久就又要启程了。就算是睡觉,硬邦邦的地也睡不舒坦。
他转头看向顾安喜,纳闷道“你不来睡会儿?你不困吗?”
顾安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害羞,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嗫嚅道
“我、我不困。”
裘北归不明所以,只是当她不习惯,温言劝慰道“睡会吧,睡完我们下楼吃个饭,下午出去逛逛。”
顾安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和裘北归餐风露宿的时候也睡得很近,可是现在睡一张床却又感觉不合适。她的心像蹦跶出一个小女孩,告诉她这样不行。
她扭扭捏捏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裘北归朝她翻了个白眼“真麻烦。”
说着骨碌碌的翻了个身,背朝着顾安喜。
顾安喜正欲发火,却见裘北归又骨碌碌的又转了回来,多转了一圈,直接抱着被子掉到了床下。原来他刚才翻身就是为了抱一床被子。
他貌似很帅的摔在了床下,可是被子却没有按照他预想那般垫在他身下。
他装作不在意的把双手枕在脑后,被子在他身上胡乱绕作一团。
漫不经心的说“现在去睡吧。”
他虽然装作不在意,可是顾安喜明明看见他摔在地上,脸疼的扭曲了下。
她忍住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跨过躺在床下的裘北归,躺在了床上。她本来还想和裘北归说几句话,可是脑袋一挨上枕头,困意就止不住的往上来,她一下就睡着了。
裘北归也以为顾安喜会说些什么,这位平时可是有很多问题,最起码也要问下午去买什么,太原有什么特色。可是意外的没有听见顾安喜说话,仔细听,却听见一阵细密的小呼噜声。
裘北归翻起身,一看床上,顾安喜正睡得香甜。
“这个傻小子。”裘北归嘀咕道“连鞋都不知道脱。”
他说着,就帮顾安喜把鞋脱了,露出了被足衣包裹的小脚。
裘北归愣了愣,伸手捏了捏顾安喜的脚。
“这小子的脚好小啊,走路不累吗?”
他捏了一阵,又怕顾安喜醒了锤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放下。
他躺在地上睡觉,闭目的时候,还想着顾安喜那小脚的奇妙手感。
他们睡醒后,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就兴冲冲的出去逛街了。
太原城很大,人也很杂,贩夫走卒、商贾掮客。挑夫们提着一扁担糖敲着什么,叮叮当当的走过,现在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是街上还有一些残留的繁荣。
顾安喜和裘北归他们就逛着街,看见一个新奇的事物,顾安喜就指着大喊“哇,裘北归,你看那是什么。”
裘北归虽然一开始觉得解释起来很烦,可是又渐渐的沉浸其中,和顾安喜一起惊叹起这街上的不同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