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被谁害死的?”唐念问。
“这位……高人,”女鬼对秦暮说,“能否放开我,我展现给你看。”
秦暮也不怕她玩花招,全盛状态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现在了。
女鬼离开秦暮的手,众人只觉眼前一变,来到了一个工厂之内。
一个女孩,约二十岁左右,穿着碎花裙子,在一张桌子前数钱对账。
不一会,账和钱都对完了。女孩拿着账本和钱过隔壁办公室,对一个中年男人说:“舅舅,账对完了,一共三万八千七,没错。”
中年男人说:“好,没错就行。如萍,不如趁着现在银行还开门,把钱存了吧,留着过夜总归不好。”
“好。”
于是如萍带着一个公文包,踩着自行车出去了。
银行应该离得还挺远的,如萍骑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到。
经过一栋小楼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向她招手说:“如萍呀,去银行办事吧?好几天没见你来了,太阳这么大,进来坐坐,喝口水吧。我家阿妹天天盼着你来呢?”
“谢谢张婶。”如萍高兴地靠边停了车,走了进去。
一进去,看到一楼在装修,地面还是堆有一些沙和水泥。
张婶说:“上二楼坐吧,一楼还在铺水泥地板呢。”
如萍上二楼,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粗粗壮壮,显然也是经常干粗活的人。
如萍打招呼说:“张叔。”
张叔倒了杯水给她:“坐坐坐,太阳那么大,喝口水解解渴吧。”
如萍接过水杯,坐在凳子上轻轻吹。
突然!
张叔从后面抓住她的后颈,手臂上的肌肉虬结,将如萍整个人都抡了起来,然后往地板上狠狠一掼,把如萍的头狠狠地砸在水泥板上。
“嘭”的一声闷响,如萍头骨迸裂,血流了出来,生死不知。
这时候张婶有些慌张走了上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眼角闪过一丝狠毒,说:“哼!这个小贱货,天天带着那么钱去银行,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我们。活该栽到我们手里。”
说完,喜滋滋的去翻如萍的公文包,把里面的钱拿了出来用手细细地摸着:“这下发达了,发达了……”
“先别管钱!赶紧叫阿妹回来,换上她的衣服,带上公文包,骑她的车去车站。”张叔喝道。
画面从这里开始有些模糊了,应该并不是如萍亲眼所见,只是靠推理把它呈现出来。
另一个女孩被张婶硬逼着穿上如萍的衣服,然后下楼骑着那辆自行车走了。而屋子内,张叔把如萍的尸体扛下一楼,扔进早已挖好了的坑里。为了保险,又用铁揿狠狠地砸了几下头。
然后开始搅拌水泥和沙,一层层地铺上去。
之后就是一片黑暗,如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化为女鬼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拆迁的情形了。
她愤怒的将几个施工工人从二楼推了下去。后来来了一辆挖掘机,想挖这栋楼,化为女鬼的如萍本能的想护着自己的地盘,朝挖掘机冲去。
太阳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影响,反而是挖掘机在她一撞之下,侧翻了过去。
之后又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法师,念念叨叨的,进来没多久,被如萍抓着后脖子,像她之前被张叔抓的那样,往地上一掼,摔死了法师。
然后又来了两个警察……
画面到此就结束了。
女鬼如萍展现完,什么也不说,漂在秦暮身边阴森森地哭泣着,显然勾起了生前的悲伤。
根据刚才的画面来看,应该是八九十年代。三万多的钱在当时来说,就算不是一笔巨款,也绝对不算少了,要知道当时的工资,只有三五百块钱,甚至更少。
难怪张叔张婶见财起意,敢杀人谋财。从整个行凶过程来看,下死手,处理尸体,再到安排女儿假扮如萍去车站,计划得有条有理,可见很早就准备好了。
庞东南说:“这个张叔我认识,就是这个小楼的业主,刚才画面里的模样虽然年轻,但错不了。开始征收的时候,他们一家死活不肯卖,甚至连价钱谈都不谈。后来市里下了公告,说这一片旧城区必须拆除改造,他看拗不过,才同意的。不过,他不要新房子,让我们全部折成现金给他。”
“要新房子他也不敢住了。这旧楼一拆,他的恶行就暴露了,现在肯定拿着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唐念咬牙切齿道。
周队长补充说:“说起来,这个案件我还有点印象。当时刚进刑警队,年轻气盛,把局里所有积案悬案的卷宗都看过一遍,想破尽天下案件。”
“不过,这个案件当时是定性为携款潜逃,并没有太多引起重视。现在看来,是大家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