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彤被抬到了老夫人床上时,已经接近昏迷了。
“太医来了吗?”王氏焦急的问道。
“二夫人别担心,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徐嬷嬷安抚了一句,只是小厮恐怕才出门,太医哪里就那么快就能到呢?
而此时正在前院的孟良彦和沈亦章也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彤儿,彤儿,你还好吗?”孟良彦此时哪里还有世家公子的风度,直奔沈清彤,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急如焚。
“夫君,夫君,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沈清彤睁开眼,见是孟良彦,瞬间哭了出来。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孟良彦只能这样安慰她,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亦章也是心急如焚,但总归还是有几分镇定,知道该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在谈天,彤儿突然就腹痛难忍,老妇人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王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道。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腹痛呢?”沈亦章皱眉。
“当初太医诊出彤儿是喜脉时就提醒过,彤儿这胎还有些不稳,如今稍微好些了,她又惦记着回来小住。我原想回来沈府,有老夫人和岳母照应,彤儿必定能更好的养胎,却没想到,没想到。。。。。。”孟良彦急的不行,尤其是看到心爱的妻子如此痛苦。
“刚刚彤儿可有被谁人冲撞的?”沈亦章听闻,心中也是紧张,若沈清彤失去这个孩子,调养好身子,再怀上孩子,可能就是明年的事儿了,这对于沈清彤在宁国公府的地位来说,很不利。
“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彤儿看见她那副做作的模样就生气,就是因为她,彤儿才动了胎气的!”王氏大哭着,要是沈清彤没了孩子,又伤了身子的话,日后可怎么办啊。
虽然孟良彦现在对沈清彤是很紧张,但那也是因为成婚不久,还有新鲜感,若时间了,女儿没有孩子傍身,那可怎么办?宁国公府可没有不许纳妾的规矩啊!
“爹。。。不管萍儿的事,萍儿都没有主动跟大姐姐说什么话。”沈清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是沈亦章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自然舍不得过分苛责,况且,他看王氏分明是看沈清萍不顺眼,这件事不关沈清萍的事。
王氏见沈清萍这样子,像极了她那个矫揉造作的姨娘,气就不打一出来,又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丫鬟来报,说太医已经到了。
众人连忙推开,给太医留下足够的空间。这个太医是和沈家关系较好的一位,也是在太医院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太医了,姓方。
“方太医,我女儿没事吧?”沈亦章见他把完脉,上前问道。
“没事,只是动了胎气。若老夫诊断没错,此胎最近才稳定下来,现在又经历此事,恐怕直到生产,都要卧床休息了。我开个安胎的方子,给孟少夫人调养一下吧。”方太医缓缓道。
“多谢方太医。不过,您可查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孟良彦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刚刚老夫过来时,在外厅有闻到一股极淡的麝香味,恐怕,是有人佩戴了麝香,而又和孟少夫人待在一个屋子里,时间稍微久一点,就引起孟二夫人不适了。”
“麝香?!”众人皆是一惊,这屋里都是女子,谁没事会佩戴麝香,除了老夫人偶尔用一点帮助睡眠以外,其他人都不会去佩戴麝香,毕竟,这对女子来说,是有很大妨碍的。
麝香是及其贵重的香料,大户人家的药材库里也会备着这东西,但丫鬟婆子是绝对没机会用的,所以,能接触到,或者说买得起麝香的,只有这些主子们。
方太医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后院里有许多腌臜事,也不再多留,将方子给了一旁的下人,就先告辞了。
等方太医出了院子,老夫人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这是有人存了心要害清彤啊!”
王氏也道:“究竟是谁这么狠的心,老夫人,您一定要给彤儿一个公道啊!”
“人都先去大厅里,徐嬷嬷,好好照顾清彤。”老夫人吩咐道。为防止还有人有坏心,将人都赶到大厅来,而孟良彦放心不下,依然还是守在沈清彤身边的。
到了大厅,老夫人坐在主位,沈亦章坐在她旁边,这是要一起查查这事了。
“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你们都将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解下来。”老夫人严肃道。
“将你们的香囊都放在托盘里,拿下去检查。”沈亦章也开口道。内宅事情,本来他不该插手,但今天孟良彦在,他需要给宁国公府一个交代。
不仅夫人小姐们解下了香囊,连丫鬟们的香囊也都一一拿去检查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负责为老夫人做药膳的李嬷嬷上来回话了。
因为李嬷嬷精通药膳之道,了解不少药理知识,对于麝香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有所涉猎的,是以,就由李嬷嬷帮忙查探了那些香囊。
“回老夫人,回二爷,这些香囊里面,并没有麝香。”李嬷嬷道。
“没有?怎么可能!”王氏不相信的说。
“李嬷嬷是我的人,没必要为谁撒谎遮掩。”沈老夫人虽然也有点疑惑,但李嬷嬷的话,她还是信的。
“中途可有什么人出去过?”沈亦章道。
“统计一下,看看谁的丫鬟出去过。”沈老夫人道。
“我记得,大嫂之前也在这儿的吧,现在怎么不见大嫂了。”沈亦章环视了一周道。
“我中途打发她去准备家宴的事了,不过,她没理由害彤儿啊。”沈老夫人蹙着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