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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音揽住他窄窄的腰身下巴抵在宋熠的胸膛上:“好吧”她的嘴角还有糖葫芦的糖渣黄澄澄地粘在皮肤上她伸舌尖舔了一下,说:“好甜哦。”
她最近跟宋熠在房间里说话,喜欢带这些语气助词,哦呀哈。
嗲嗲的,像孩子撒娇。
偏偏宋熠还挺受用的,回回语气都转折地异常柔软。
元音这才明白原来有男朋友,两个人一起生活,还可以这样?
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
那个糖葫芦没吃完,还剩了几颗,被她插在杯子里,舍不得扔,说:“明天再吃。”
她娇羞的笑一笑因为是宋熠买的,他总是那么细心跟宠孩子似的。
黏在他身上玩了一会儿,宋熠去刷牙洗脸从背后拍拍她的屁股“过来刷牙。”
于是两人一起挤到那个小小的洗手台前,刷了牙,宋熠湿了洗脸巾,给她擦脸,整理头发和睡衣,过后元音回到床上、宋熠端着废水去外面倒掉。
再回到床上,聊天,亲密地抱了一会儿,人太累了也不会想着那件事,抱着亲着就挺好的了。
元音也并没有因为宋熠减少了性生活的频率而感觉不妥,光是被他抱着,在简陋的房间里,睡着木板床,也会感受到彼此满满地爱意。
不过宋熠这样的男人,即使没力气没心情做那件事儿,他也会仔细看你的表情,反应,吻着,抚摸着,抱着。
吻还都不是普通的那种,想着法儿的让你羞涩难忍,深夜、元音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心尖儿酥麻阵阵,娇嗔道:“好啦好啦。受不了了。”
宋熠闷头笑,掀开她的睡衣,又咬了她的肌肤,“你认真我可就真翻身睡了。”
“可是好痒呀。”她的掌心渥了汗,脖颈,手肘心都是。
“哪儿?我摸摸。”他不信,手指缕开她攥着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把汗擦掉,放在自己的唇下亲着。
元音被他弄的痒得难耐,却也不忍心推开。
闹了一会儿。
宋熠从身后抱着她,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像两柄汤匙。
他喘息着说:“在外条件不好,这事儿弄得不好也尴尬,怠慢你了,回去一起补上。”
还能怎么么样?难道要搞得像学术交流吗?元音难堪得说不出话,半晌才翻身捂他的嘴:“不许说了。”
宋熠闻言哀叹一声,道:“是我。这个年纪……”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代替的是温和又放浪的笑声。
元音快睡着时,听见身后的人说:“元元,回去后我见见你的家人长辈。”她身体僵了一瞬,躲躲闪闪:“我们家你知道的,就爷爷奶奶给我关系好好,我爸也是别人家的爸爸了,其他长辈也没联系。”
宋熠说:“不要紧张,那就见见你的爷爷奶奶。”
元音静静地呼吸着,还是有一丝丝紧张。
只听见他的声音:“你还没在我的户口本上,总要给你家里的长辈一个交代。无论他们对你如何、这是礼节。”
元音闭上眼睛,不太愿意提到这些事。
她认为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宋熠安抚她:“你不要担心,也不用排斥。这些事情我来做,都会解决好,你乖乖跟着我就行了。”
元音:“……”
跟凑巧了似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元音接到了奶奶的电话。问她怎么那么长时间不来一个电话。
元音用忙来推脱,“最近在外地出差,等回去就去看您和爷爷。”
“好的哇。”奶奶心软,说:“妹妹啊,最近钱够用吗?出差累不累?”
元音好笑,直言不讳道:“我爸前两个月不才给了我几十万的分家钱吗?怎么会缺钱啊?”
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偏偏说出来的,就给老人心里添堵。
奶奶尴尬:“不缺钱好啊,那个钱你自己好好花,不要亏待自己。我们老两口以后攒的退休金,也都给你。”
元音说:“我有钱也有房子,还有男朋友。不太缺钱也不缺爱,您不用担心,钱更不用操心。以后不要说把钱给我的事情,以免被丁阿姨听到、造成你们的家庭矛盾。”
放弃她的人,她也不想要了,更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反正她和那个家没关系了。
奶奶却异常难过,“妹妹啊,你不要这么说。奶奶会伤心的,我们年纪大了,当然指望着儿女来抚养,这个儿子虽然不算好可到底是儿子。你我们也是疼的,但你有自己的生活。”
一这么说,元音就没办法了。
只能尽量去理解老人人,不再去想。
至于奶奶多余的期待,比如她和那个家和和睦睦,似乎不太可能。
她蹲在地上,压低了声音,“我下个月可能会带我你男朋友去见您和爷爷。”
“男朋友?”奶奶欣喜:“男朋友好啊,来见我们啊。那我和你爷爷好好准备一下,他喜欢吃什么?”
元音说:“不会去家里的,不用麻烦了。到时候在外面找个餐厅,认认人就得了。”她有些烦乱。
“哦。”奶奶在电话那头,对着贴近耳朵偷听的爷爷重复一遍,情绪又低落下来。
元音又说:“我回去提前通知你们。记得见到他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家事,提都不要提,也不要问他的事情。他要是送礼就接着,给钱也拿着,以后这人情我自己来还。”
说完这一席过分的话,她也有些累了。明明知道这样会伤人心,可是她没办法,妈妈和宋熠都是对她太过重要的人,容不得一星半点的影响。
爷爷奶奶感觉自己就是被通知的,如今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也只能说好的。
元音挂了电话后,回到返回房间吃宋熠给她买的豆花儿,装作一脸没事。
上午那个小学生起床之后,都没洗漱,好像她没有洗漱工具。默默地自己梳好了头发后,倒了一碗白开水,泡着昨天的馒头,吃了之后便去上学了。
摄制组悄悄跟在后面,小姑娘一路上快步走着,因为医院还在热闹的地区、学校则是在她家附近的半山上。就这么在路上走了近四十分钟,八点十分,她才到学校。
还是迟到了二十分钟,站在门口被老师批评了一下才进去早读。
采访她的班主任,这个孩子的学习成绩不太好,家庭作业的完成情况一般。既没人辅导也没人督促,更加可笑的是,是因为她们家自从过年后电费欠费后,她的爷爷就没再续交过,爷孙俩一直靠着煤油灯照明。有时候由用完了,她也就没办法继续,直接去睡觉了。
早上起来脸都被熏黑了,鼻孔里也去黑黑的,到学校被同学们嘲笑。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哪怕只是几岁的小孩子,天生自带看人下菜的功能。
老师叹气:“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念书的重要性,家长又不支持,让我们老师能怎么办?”
寒门出贵子,这几句应该是寒门难出贵子。
元音他们已经习惯了压抑的气氛。
跟在教室后面拍了一天,女孩上课的注意力也不行,老师对她都是摇头的态度。
一天下来,女孩儿放学去医院看了爷爷。爷爷怕她睡不好觉,就让她人回家去,但是并不担心她一个未成年孩子的安全问题。说:“一个村儿里都是认识的,还能把孩子抱走怎么的?谁要个丫头啊。”
好吧。
山上的房子也是要多破有多破,和元音在别的社会新闻看的扶贫家庭无异样。到家时,天还没黑,元音和小姑娘坐在门口的石头凳子上。
问了些常规的问题。
比如日常如何安排、爷爷是怎么摔断腿的,还有爸爸回来过吗?
前两个小姑娘都是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但是最后一个问题,她犹豫了,直接打岔过去。
元音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点。
开玩笑的语气继续问:“有没有打电话跟爸爸哭。”
小姑娘还是揪着黑漆漆的指甲缝,不说话。
“爸爸妈妈呢?”元音以为她没听懂,又问了一遍。
过了半晌,她用及其微小的声音,不太确定地说:“死了?好像。”
但是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诅咒。更像是搞不清状况。
元音想了好久,问了另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这时女孩果断的摇头,无辜地说:“不知道。”
元音大概明白了,联想前后。爷爷说自己的儿子一年也回不了一次。
很可能这个小姑娘长这么大也就见过几次,连爸爸的脸都不想记住,熟悉程度可能还比不上村口的傻子。
她在潜意识里,抹去了那个类似于陌生人一样的父母,可能比陌生人还多了一些恨意。至于说爸爸死掉了,是她内心的自我保护机制。
因为死掉了,所以不来保护她。这个理由更被理解。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元音来接小姑娘去医院,陪着她写了半天的作业,导演在拍她的爷爷的治疗情况。
她发现小姑娘有些小聪明,就是胆子太小了,大多情况都是有些木讷的。她写作业的时候,元音在旁边摆弄手机,小姑娘瞅瞅,元音问:“你想玩吗?”
女孩子没说话,抿着唇摇头。
元音再问一遍,她才点头。
手机到了她手里,其实是不知道怎么玩。看完一条视频后就愣住了,元音问她有喜欢的动画片没?
可小姑娘压根就没看过动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