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鼐大步走了进来,脸上黑的能拧出水来,几个大步走到袁宗第面前,“将爷,你还在犹豫什么?咱们护住大帅杀出康巴什,调兵来灭了鄂尔多斯部。”
袁宗第将脑袋深深埋下,轻轻说道。
“小鼐子,此事十分重大,命令必须由大帅亲口来下。”
“狗屁!”一直绷着火的张鼐爆发了,拍着胸口对两人说道:“咱们大帅至米脂起义以来,何曾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差点就将命丢在了这里,主辱臣死,咱们不为大帅出这个气,西北公司这块招牌还要不要了?”
李友见他如此,怕是说不通了,便问道:“双喜呢?”
“双喜哥正在布置营防,没空前来,现在大帅伤重,咱们不要去扰他,袁将爷你官职最高,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你呢。”
“我……”
袁宗第抬了抬头,又埋了下去,将一口钢牙咬的吱吱作响。
“砰!”
大门被撞开,罗虎跑了进来,“袁将军,快去看看,二虎和对方打了起来。”
院内几人闻方都跳了起来,袁宗第大吼一声,“开火了?”
“还没有,双喜压着不让放枪,斥侯来报,二虎带着一些学生军在外面拿着刀和对方砍了起来。”
“走,去看看。”
袁第宗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我已经想明白了,不能开火,宁可吃点亏,也不能坏了大帅的和平大计。”
……
鄂尔浑终于被叫醒了,扶着疼痛的头,歪在榻上,当听到李总督被刺,他如果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
冷汗涮的一声就流了下来。
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和诚意接待西北公司,不料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情形。
他不停的擦着冷汗,一连声的问最新消息。
要是李总督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他双眼发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台吉,听说西北营找咱们的麻烦,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一听心腹之言,又想着小儿子包壮生死不明,鄂尔浑又气又急,身形一晃就要栽到,左右连忙将他扶住。
“别打,别打,让他们先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不行啊,台吉,火都烧到屁股了,还不容咱们蹦几下么?”
“台吉,调兵吧,不然西北营火器历害,要是杀到这里来,咱们光靠嘴说,顶个屁用啊!”
鄂尔浑方寸大乱,全身乱抖,半响有气无力的说道。
“让我们的士兵都集中在这里,先退,退到这里来,守住,守住这里。”
他语与伦次,已经没有了严密的思维,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袁宗第离开之后,西北军临时营房的气氛就变得更加紧张,李友不得不提着宝剑挡住暴怒的李强,和三名董事会的成员在此坐镇,不让他和张鼐领兵前去。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很多商会的家丁和职员慢慢向这里集中,大家群情激愤,谈论着总督被刺,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们斩尽杀绝,以示严惩。
不断有消息传来,虽然袁宗第压住了部队,不让开火,保持克制,但刘体纯带着三十多名士兵,和对方起了冲突,现在被围在一座破庙中,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