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女主子并不多,除了当家主母贤国公夫人外,就是其小女儿和儿媳魏颐,裴琰的妻子早年病逝,三公子还未娶妻,国公爷后院也只有两个小妾,其余就是府里的婆子婢女。
魏颐一直是由先前的府医负责孕期事宜,南缃除了隔三岔五给国公夫人治疗下头疾,平日也就是给女使婆子们看些小病小痛,算不得忙。
这日给国公夫人请了平安脉后,体谅李洵一考前辛苦,国公夫人特意让南缃早些回去照顾丈夫。
出府后南缃上街买了些菜,又买了只鸡,准备晚上给李洵一炖汤补补身子。
提着菜和肉朝家走回,刚走到巷口,就看到家门前围了不少人,熙熙攘攘像是围观什么。
正好奇是怎么回事,人群中的邻居婶子一眼就看到了南缃,碎步朝她跑来,“你可算回来了,赶紧看看吧,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洵一他,他……”邻居婶子难以言说,“算了,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南缃心一沉,快步朝家跑去,拨开人群挤身进门,院子里也立着不少人,正嘀嘀咕咕的指着正房议论,一见到南缃来了纷纷痛惜哀叹。
进了屋就见裴琰也在这里,他面容冷峻带着焦急,额上青筋隐隐暴露,像是隐忍着什么。
院里院外聚集了街坊四邻,待听到屋里的南缃发出惊叫声,人们不忍地捂着胸口。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外头人们七嘴八舌低议。
“听说伤得可重了,两条腿的下肢都被生生砍断了!”
“太残忍了,要说这劫匪也是可恨,劫财就劫财,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可不,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干脆把人杀了,一了百了也就得了,这么年轻就落个残废身,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谁说不是呢,眼瞅就要参考了,这回别说科考,往后什么也做不了了,好好的青年才俊,真是可惜了。”
南缃归来前郎中已经给李洵一包扎了伤口止血,由于失血过多,人至今还在昏迷,脸色惨白得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在宋阁老家里读书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二公子也难过,叹息道:“原本我们三人是要一起去宋阁老家的,可昨晚分别时洵一说他今早还有些事要办,让我们不用等他,他会自己前去,所以我和弟弟未与他同行。”
“到了阁老家后却许久不见他来,洵一从来规矩谨慎,不是个轻易迟到的人,我便打发下人去必经之路上查看。”
京郊地广人稀,环境幽静,下人一路找去,远远就看见前方有几名人马围在道上,像是寻衅滋事之辈,一见到有人来立马就跑了。
“当时洵一已经遭遇了不测,倒在血泊里,说是拦路劫匪所为,那些人抢了他的钱。”
拿起枕边的镯子,二公子将东西递给南缃。
“这个他一直攥在手里,劫匪抢了钱后发现他身上还有首饰,意欲抢夺,可洵一死死护着不给对方,大抵也是因此激怒了那些人,他们为泄恨才下这么重的手,我想这个应该是洵一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