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成防微变的脸色，恩红笑得更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只是可惜，你竟然没有喝下那杯酒，怎么样？决定了吗？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为我陪葬，我死得不亏啊！”

这只是个游戏，他们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不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们又不是人类，有什么关系呢？

在内心深处，有这样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劝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防还是闭了闭眼睛，拿枪的手略微放下。

恩红见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砰！”

被压缩到极致的光元素能量贯穿了恩红的头颅，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眼睛中却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恐。

“凯！”

抓着成防的手扣下扳机的狼人呕出一大口鲜血，他捂住自己的嘴巴，跪倒在地。

“我，我没事。”

成防蹲下身，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只狼人。

“不，不用担心，我是受他影响最深的，目前看来，也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你来决定，就像四百年前的那场大火一样……”

还没等他说完，凯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成防的手摸上他的手腕，还好还好，还活着，只不过，身体有些虚弱罢了。

他看向凯吐出来的那滩血迹，伸出一根手指，试图去触碰那滩带着奇怪花香的血液。

但是，他的动作被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阻挡了。

成防抬头看过去，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眼睛中明晃晃的不赞同。

成防收回手，试探性地将手放到那条大尾巴上，见大狐狸没有反对，便心安理得地摸了摸。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藏在匕首里面，但是，很谢谢你。”

大狐狸似乎不是很想听他说这些话，他撇过头去，不去看成防，但是大尾巴还安安静静地待在成防的手里。

成防微微勾起唇角，弯了弯眼睛，大胆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毛茸茸里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这并不是客套话，而是事实，有了毛茸茸的安慰，他一直紧绷的心也暂时得到了休息。

“真是奇怪，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我会这么信任你呢？”

大狐狸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等待他补充完能量，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你什么时候走。”

大狐狸的爪子拍了拍成防的肩膀，表示现在就要走了。

“那好吧，一路顺风。”

杏黄色的身影缓缓消散，一片狼藉的地下实验室，只剩下了成防一个人。

他最后还是没把那句“再见”说出口。

嗯，也不能这么说，还有一具恩红的尸体，还有一个昏迷的凯。

不过，真要说起来，这种说法也没有错，毕竟，躺着的这两个也都不能算是人吧。

成防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