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孤城」·正义卫兵·下(1 / 2)波比得旅行家首页

特米汀为我带来了一位助理,一名调查者,叫陆信然。

“你好,我叫三井贤治。”

“前辈好,我叫陆信然,久仰大名。”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接了过去,但一点也笑不出来。

特米汀说这次行动将会影响我的职业生涯,所以他外派回来一名助理给我。

“最近城里的动乱者们越来越多了,一位小学的数学老师下落不明,但小陆已经找到了他的位置。”

“好的,前辈。”

“贤治,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的,讲真的,我还是很敬佩你的勇气,当时居然敢直播为罪人辩护。”

……

当时,在那场荒诞的处刑直播间内,我摔落手里的勋章并让眼皮下的油腻男人滚蛋。我承认,我当时情绪失控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此景一出,直播并没有结束,因为直播间因为我的举动而大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叠金子。

我就想着,既然我已经这么做了,不如做到底。我把我所想说的都在台上说了,但我得不到任何人的正面回应,他们只是看乐子一样…拍下我,录制我,再到日后炒作。

“知名兵团长糜烂的生活下竟是这种人!”

“卫兵堕落,昂普得瑞的未来是否光明?”

“曝光!100%真实有力,三井治贤不仅名字古怪,性格更古怪,在台上对待粉丝的态度,惊了!”

……

陆信然比我小了7岁,我有问过他曾经是干什么工作的,他没有过多介绍,只是说也是情报这一行的。我已经不想多问别人的私事了,因为我一定会搞不明白……

这次的行动是解救被困的小学数学老师,这名老师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很和善,个子高高的,肌肉也很发达,但是为人很懦弱,之前在大学就是被欺负的对象。

卫兵坚守的正义,是公平公正。伤害他人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即使我明知道那群家伙是…杜沙特。

看着陆信然提供的资料,我攥紧了拳头,而陆信然却在无意间的问我:“这些嫌疑人是感染者?”

“你怎么知道?”

陆信然挠了一下脑袋,对于我这反应他更是诧异:“你们这一直在保密?”

“嗯。这是上头的意思,我们决定不了。”

“上头?是卫兵团团长吗?”

“不是。卫兵团的分层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话说你们那曾经的单位已经曝光感染者一事了吗?”

“啊,差不多。反正我是知道的。”

我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他提供的情报上,这位受害者——赵蒙。

我知晓那群感染者的作风,故必须抓紧行动,我与陆信然做好了伪装,之后前往目的地。

来到昂普得瑞文玲街的一条小巷内,这四周行人很少,但都是普通人。我让陆信然留在巷口放哨,自己深入巷子并停在了最后里面那户人家门口。

墙,目测只有4米,足够了。我扔上绳索,翻墙而入,院子里没有一点动静。

静步前进,入户厅内传来了动静,是重物碰撞的声音,再仔细听去,房间内有人正在说话。

“待到今晚,就把我们可爱的小老师给敲成肉泥!”

保持冷静,先确认对方的人数。通过已知线索,我可以暂时确认受害者现在是安全的,毕竟太阳还没下山。

我贴着空调外机向内听去,那房间内只有一个人在那不停的念叨:

“数学老师啊数学老师,脑子一定很发达吧?真想敲开来看看啊,真想把你软软的大脑一点点砸烂啊!”

偷听了大约10分钟,我可以确定房间内只有1个人与受害者待在一块,但入户厅内的敲击声……大致也是一个人。

我又静步来到入户厅门边,我悄悄的向内探去,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对住了我。下一秒,那人露出猩红的大嘴,歪下脑袋举起大锤向我尖叫着袭来。

那尖叫声好似猴子发狂,我向后退了几步又顺势取出腰间的匕首,闪过敌人的大锤便用匕首划过了那人的喉咙……也是在这一刻,我感受到时间静止了。

我,在干什么?

我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回应我:“施行正义啊?”

可是,如果我是一名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不正是剥夺他人性命的罪犯吗!

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臂,饶去对方的性命后我踹开木门进入到了房间内部。

房间内只有1名感染者,但血肉堆积了满屋,唯一身体完整的男人被束缚四肢绑在了墙上。

那感染者听到外面动静早早的做好准备,他托起大锤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看到房间内的一幕,我有怒火,但很快那声音将我压制:“手铐…手铐…手铐。”

不,要什么手铐呢?我不需要任何的手铐。

我向前迎敌,灵活的跳去目标后方便一匕首刺去…他的力气并没有减弱,但我毫不畏惧,我将匕首插入他的颈部,用力的划,划,划……

待到外边那感染者再度袭来时,我不再犹豫,将他也夺去性命。最后,我走向了赵蒙。

他全身颤抖着,我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把他们。都杀了。”

我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为他挣脱束缚,他知道我没有敌意但还是害怕的哭出声,随着我的眼泪,一起落下。

回到卫兵团后,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尽管我的工作保住了,尽管大家都知道…我没错。

陆信然了解到我心情不好后前来看我,他在门外敲了几下:“前辈?你别太难过了,我想说…你杀死的那些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是怪物,况且的他们先残忍杀害了那么多人。”

不要听,不想听,不。我只想哭,一直的哭。

有时候,我在想,我会不会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傅翁琸。不同的是,我所追寻的正义是假的,而他是真的,我还活着,但他却死了。

我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我好狼狈,我好失败,我真的,不明白。

直到我的窗户被人打开,这把我吓了一跳,但爬窗进来的人是陆信然。

“你,你哪学的这本事,小偷嘛?!”

陆信然先是同我道歉,后他站在窗前与我讲了一个故事:“前辈,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想到了自己,过去的我。”

他说,他曾经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维护公安的人物,他只是一个盲目跟随领导的普通人,而他过去的领导是一名杀手。

陆信然:“前辈,我当时也想哭。因为我所信任的领导让我离开了他,他说我不适合在他那,我有更广阔的路要走。”

陆信然:“但我真的迷茫,我不知道要如何做好,我甚至找不到我自己。”

陆信然:“直到我认识了你,在一场舆论的直播里,我才懂得,我想追寻的自己便是与不公说不,为了正义而努力啊!”

正义…正义?

我问他:“你知道,什么是‘正义’吗?”

他说:“我也不知道它最准确的含义是什么,但我明白,与邪恶相对的便是正义。”

“可是,可是…感染者们就一定是邪恶的吗?我在说什么啊?我是说,如果被虐杀的感染者,那邪恶就转变成了人类自己了吗?”

我真的迷茫了,我好无助,我过去太自大了。我自以为已经小有成就,但其实我从未真正长大。我从未有过“心”。

陆信然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前,他又同我说:“不一样的。‘正义’与法律息息相关,而法律是约束人类的,感染者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人类了,跨越物种争斗而产生的杀戮会没有人性可言。”

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要去明白,努力的去理解。

我反问:“那‘正义’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吗?”

“不会啊?因为有正义的卫兵,昂普得瑞才得以太平。因为是你们一直在守护人民。”

守护?我仿佛对“正义”有了新的理解。

“前辈,你在因为傅翁琸的案件而感到伤心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那之前我所了解到的你一直都是自信的,从未情绪这么低落。”

“有吗?之前是我太自大了,我自以为山外什么都没有,天外更是虚无,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对于傅翁琸的案件,我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你说。”

“起初了解时,我很讨厌这个人。因为大家口中的他背信弃义,痛恨至极,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可后来,我了解到事情真实的原貌后,我也动摇了。我承认他是一个好的父亲,但他不是一个好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在处刑前所做的挣扎并不是为了坚守他口中的正义,而是为了抒发情绪在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呐喊。”

“可是,我和他一样都杀了…生物,背负了性命。”

“不一样的。因为他并没有坦然的承担自己所做行为的代价,而前辈你不一样,你一直在为此愧疚,为此动摇,为此手下留情。”

接受罪行,承担代价?

“你想让我,去自首?”

“肯定不是啦!现在世界病了。过去的法律已经不做效了,你和感染者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你能做的也只有杀戮。”

杀戮……只有这一条,选择吗……

那天之后,我的情绪有所好转,我和陆信然的关系也变得密切。

在这一天过去了一周后,赵蒙来到卫兵团找到了我,他带来了一袋子的礼品,有些畏惧的站在我的面前,很不自然。

“怎么了?”

“谢谢…送你……”他将这一袋子的礼品给了我,是些零食,不过盒子都是手工制作的,因为涂鸦痕迹很明显。

“谢谢!”我接过了他的礼物,他也在此刻放松了神情,不自觉的开心,“这些是你自己做的盒子?”

“啊,不是的。是我的学生们,他们挺关心我的,一回学校就送来了一些东西……您不会嫌弃吧?”

“不会啊?对了,你晚上有没有空,请你吃顿饭呗?”

我向他发出了邀请,而他很意外:“啊!我?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