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蓓慈眼睛闪过一丝暗芒,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朝着俩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却夏心里很乱,看了公冶纵的病历后,她才了解到公冶纵的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基因疾病导致他比常人更加容易罹患肿瘤,漫长的病程中,几乎一大半时间都是在和肿瘤做抗争,好在他的基因导致肿瘤在体内无法快速繁殖,也更容易被治疗。
但反反复复的治疗何时是尽头呢?现阶段的治疗基本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在于基因缺陷,然而想要治疗基因疾病是非常困难的,目前还在探索之中。
却夏还未看完病历就被江蓓慈的出现打断,但看过的病历记录越接近近期,发病次数越是频繁,不难猜出公冶纵的病正逐步走入恶化。
也许不知道哪天就…想到这却夏感到不可遏制的悲伤。情绪来得太过猛烈,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脸颊早已湿润,公冶纵停下,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她话还未说完,就哽咽到不能自已,然而越是想忍住,眼泪越是流个不停,却夏不想忍了,扑进公冶纵的怀里,眼泪很快将他的衣襟打湿。
尽管很悲伤,却夏也没有放声大哭,只默默的流泪,这副模样反而更引人心疼。公冶纵长长叹息一声,虽然允许却夏查看病历时就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但当它真正来临时,他才发现心脏竟是如此疼痛,比漫长而痛苦的治疗,还令他难以承受。
他只能一遍遍抚摸她的头发,将她深深揽入怀中。
江蓓慈刚赶过来就看见俩人深情相拥的场景,只觉得有人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两巴掌,双颊火辣辣的疼痛。
她深深看了却夏一眼,不想再看这刺眼的一幕。却夏的出现,给她敲响了警钟,以为没有竞争力的对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成长到如此强大。
江蓓慈离开了,原地相拥的俩人不知抱了多久。等却夏稍微从情绪中抽离,才发现公冶纵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跟被水打湿了似的。
她不好意思抬头,只能继续埋在公冶纵的怀里装鸵鸟。
公冶纵看着她白皙的耳廓逐渐变得通红,眼里染上笑意,“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刚还哭的那么伤心。”
却夏有些讪讪,更不愿意起来了。
她趴在公冶纵的怀里,感觉胸腔传来震动,公冶纵居然在偷偷笑她。
“你…”却夏气冲冲地抬头,撞入公冶纵含笑的眼眸。她一瞬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只呆呆地看着他。
公冶纵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神就柔和的不可思议,然而却夏今天才发现。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勇气,她想:原来公冶先生也有点喜欢我啊,这次总不能是我的错觉了吧…
他看她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最后公冶纵去更衣室换干净衣服,别看却夏小小的,眼泪含量竟然如此丰富,他胸前被打湿了一大片,走起路来凉飕飕的,现在天气不算暖和,再不换衣服就容易感冒了。
他现在很爱惜自己的身体,毕竟却夏比他小十二岁,还未出身社会,然而他已经三十多了,还身患疾病。
公冶纵的笑容淡了下来,他若无其事地打开门,却夏正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冲他露出个明亮的微笑。公冶纵沉寂下来的心,又重新活跃起来。
晚饭吃得很清淡,饭后却夏回房间捣鼓资料,公冶纵则去健身房健身,设置好跑步机参数,慢跑了半个小时,微微出汗后再练了会八段锦,最后去浴室冲澡,出来一看时间才晚上九点。
他边擦头发边下楼,敲响了却夏卧室的大门。
却夏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她给公冶纵开门,让他去吹头发,自己则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卧室的灯已经关闭,只余一盏落地灯还亮着灯光,公冶纵靠在床头戴着平光眼镜,正在看书。
见却夏出来,他收起书,却夏过来,公冶纵搂住她,俩人交换了一个吻。
由于药物原因,公冶纵的欲望并不强,俩人睡在一起时做的时候比不做的时候要少,然而公冶纵今晚尤其激烈,一直折腾到深夜,却夏才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