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德随他打,神情依旧是笑着的,就连眼眸中都装了几分不该有的情绪,他的下巴轻轻抵在莫池的颈侧,在他的耳旁轻声道:“忍着些,我要咬了。”
话音刚落,莫池便感觉到了一刹那的疼痛,而后便是那股熟悉的酥麻。
莫池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抓些东西,但全身控制不住的发软使得他只能无力地抓住雷纳德的一块衣角。
雷纳德这次吸得很认真,知道莫池爱干净,他甚至没有让哪怕一滴血液落下来脏了莫池的衣服。
吸血鬼是可以控制自己咬人吸血时,被吸者究竟是感觉到疼痛还是其他异样的感觉的。
雷纳德自是舍不得让莫池吃痛,但若是不想要痛,便只能选择异样的感觉,比如全身酥麻,比如像被亲急了一般的热潮。
所以,莫池每次感受到的这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其实只是雷纳德怕他疼罢了。
莫池已经对这种感觉有所准备了,最起码,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他任凭自己瘫软的身子倒在肌肉紧绷的雷纳德身上,分明处于劣势的是莫池,但雷纳德却好似更紧张一些,抚摸着莫池的手似安抚又似讨好,低垂的羽睫轻轻扫过了莫池的侧颈,惹得莫池有些痒意,下意识地想要一躲却提前被雷纳德放于他腰间的手给拦住了,还发出了两声“哼哼——”,像是小狗狗护食般。
莫池:“......”
确实是太纵着他了,待会儿把他赶出去守夜去!还是游桉乖些!就算是在一张床上都不敢乱动的!
雷纳德还不知道他已经喜提了守夜的任务,他这次没有敢吸莫池很多血,就像开了一瓶可乐但是只浅浅喝了一口一样,他只不过是过个嘴瘾,以及————莫池跟别人的互动太多,完全冷落了他,他实在是有些吃醋。
以至于这次,雷纳德在给莫池治疗咬痕时,还故意只止住了血,疗好了痛,至于这表面的咬痕印记,最多不过是浅了一点罢了,放在白天,定是看得见的。
奈何莫池今天实在是累了,只想睡觉,用技能给自己整了个全身清洁就顺势让雷纳德将自己抱去了床上。
雷纳德原本听着莫池的命令,眼底都要冒出小星星了,还以为自己的福利来了,谁料莫池的下一句话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莫池靠到了柔软的枕头便脱离了雷纳德的怀抱,只累累地摆了摆手指道:“你有夜视能力,就出去在卧室门外看着吧,对了,将游桉叫进来,今天晚上他近身保护我。”
雷纳德听着这话,当场便石化了,但因着刚刚才补充完能量,他根本不敢讨价还价,只能低着个头看似委屈巴巴的道了声:“好......”
游桉就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房间里面干些什么,见着雷纳德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也是一脸懵逼。
游桉:“你这是怎么了?”
雷纳德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游桉总感觉怪怪的,却又看不懂,只能听见雷纳德一句:“主人叫你进去,近,身,保,护。”
雷纳德说着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话都说到这了,游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雷纳德有什么行为惹主人生气了,所以才被轰了出来守门吧。
他很没有礼貌的当着雷纳德的面轻笑了一声,朝着快要被气炸的雷纳德淡淡地来了句:“好,那守门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雷纳德心里头那火刚燃起来,游桉便迅速地打开门钻了进去。
雷纳德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到莫池的面前去打人骂人,就只能气呼呼又尽职尽责地关了灯守在门外,用他的夜视为莫池警惕着任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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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桉刚刚走进房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换了件睡袍,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看上去累极了的莫池。
他自然地关上了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莫池的床边,在莫池的身侧躺了下来。
莫池甚至还贴心地为他留好了位置,游桉体型本就宽大,如今倒是正正好躺下。
莫池睡觉就喜欢抱着个东西,而人抱起来自然是比玩偶还要舒服的,毕竟人还会回抱他,会让莫池觉得更有安全感些。
所以小的时候,莫池与顾砚洲就经常睡在一张床上。
那个时候小,感情还是很纯粹的,就算是睡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两个孩子互相依偎罢了。
但当顾砚洲第一次拒绝莫池的同睡时,性质便变了。
顾砚洲的感情不纯粹了,所以在莫池坦然清澈的眼眸望来时,顾砚洲还做不到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诓骗一个还不懂情爱为何物的孩子。
游桉先前也做过人类,但依旧没有女朋友,他本就性格木讷,不算是讨喜的那种,满脑子又只有学业,压根没有去考虑情情爱爱。
还是个与莫池第一次见面时,莫池勾一勾手指便能被逗的脸红的纯情体育生。
如今睡在莫池的旁边,就算之前也共眠过,但这次也依旧紧张,可分明他们睡觉就是什么都不做,只单纯的睡个觉而已,最多莫池将游桉当成个大抱枕一样抱住而已,可即便是如此,游桉便已经紧张透了。
莫池这手脚才刚搭上游桉的身体呢,就感觉到了那紧绷的肌肉,甚至有些抖。
莫池:“不是都说体育生很花心吗?怎么你这么的纯情,连个抱抱都紧张。”
莫池好玩似地戳了戳游桉的肌肉:“你放轻松些,这样抱着不舒服,太硬了。”
游桉没有夜视功能,但他也能感觉到莫池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怀中,就连四肢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游桉只慢吞吞地缓缓张开手臂去抱他,却连抱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游桉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只想让莫池抱得更舒服些,更喜欢抱自己些。
但其实,刚刚那句话不过是莫池的随口一说,什么肌肉紧绷抱得不舒服,这两种状态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感觉,但其实对于莫池来说,这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