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夏东山的人嘛？”

“夏东山？”

李兆国眼神充满迷茫，“没听过。”

“你再仔细想想呢？”

李兆国摇摇头，“确实没听过，我记忆力不错，只要接触过，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留有印象，他是做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嘛？”

杨正看他不像是说谎，决定开门见山。

“他是外卖员。”

李兆国更迷茫了，“我胃不好，基本不点外卖，与外卖员基本没什么联系……

哦，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我会做一些的程序或者系统，其中就有针对外卖员系统管理的项目，但这种项目，应对的也是平台中上层，和外卖员并不会直接打交道。”

杨正想起上次来，看到一本某某项目计划书，好像是有外卖的字眼，但当时想着这种东西与案件无关，也就没有想着去看。

李兆国是受害人家属，不是嫌疑人，没有理由去随意调查他的个人物品。

“李先生，你有一辆蔚来的车？”

“嗯，去年才买，没开多久，今年就降价很多……哦，车有什么问题？”

“我们想知道，你在几个月，准确说三个多月前，是否发生过一场交通事故。”

“三个月前？”

李兆国陷入回忆，随即摇摇头，“我开车很小心，一般很难发生事故。”

“你再仔细回忆下，是一辆外卖员的电动车……”

“啊，你说那次啊……”

李兆国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那天有个和重要客户的项目会，缺一份重要资料，我在送往的途中，有辆逆行而且闯红灯直插的外卖员撞在我车上。

我当时急着送资料，下车看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想着算了，可那个外卖员的非要给我赔偿，最后我推不开，被硬塞了三百块钱。

可就是这样一耽搁，我赶去的时候，会议还是被耽搁了，我那个项目也没有通过。

哦，我记起来了，当时那个项目就是针对外卖员设定的程序，目标是让外卖员的送餐时间更为科学，不至于急于拼命。

本来是很有希望通过，但失去最好的机会，后面我又修改了几版，一直没有通过……”

杨正听着听着，心情很复杂。

李兆国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说谎，他说的应该都是事实，原本他猜测是李兆国问夏东山要钱，导致夏东山没了买药的资金。

却不曾想过，真实的原因是这样。

两个人都是好人，却依然没有杜绝噩运。

“……该不会是你们刚才说的夏东山，就是那个外卖员吧，怎么了，他有什么事嘛？”

杨正摇摇头，问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证据，有吧，我的行车记录仪可以存储一年以上，如果需要我去拷贝给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麻烦了。”

杨正跟着李兆国来到车库，将行车记录仪里存储的视频拷贝出来，果然如李兆国所说，是夏东山自己主动赔偿，李兆国拒绝无果，最后只能接受。

回去的路上，关飒和杨正都沉默不语。

将情况汇报给张维民，张维民也是叹息不已。